看題。
&esp;&esp;林頌好心地洗了一盤櫻桃,切了兩個蘋果,又燒了一壺茶,放在一旁的桌面上。
&esp;&esp;她能感受到周其均在忍著火氣。
&esp;&esp;“林嶼,你把你腦子裡的水晃出來,再回答我這個問題。”
&esp;&esp;“懂了嗎?懂了複述一遍給我聽。”
&esp;&esp;在林嶼再次假裝聽懂,還走神後,周其均終於起身站到他身後,用手指撐起他的眼皮,固定住他的腦袋,冷聲道:“你眼睛看著書,馬上給我念。”
&esp;&esp;林嶼後悔了:“我想……”
&esp;&esp;“閉嘴,不準想,現在你就看題。”
&esp;&esp;林頌忍不住笑了。
&esp;&esp;周其均抬眼看她,四目相對,他眸色幽暗,跳動著怒火,臉色沉沉,彷彿在指責她,他在很認真地教育小孩,她怎麼能笑呢?
&esp;&esp;林嶼算什麼小孩?
&esp;&esp;林頌心跳亂了一拍,為這個突然冒出的詭異念頭。
&esp;&esp;她移開視線,鎮定道:“吃水果吧,你也不用生氣了,他考不上也沒關係,進廠包吃包住,福興可以給他留一個保安位。”
&esp;&esp;周其均也靜了下來,玻璃吊燈投下的氤氳光暈籠罩著他們。
&esp;&esp;這種錯覺就是,他好像看見了平行世界的場景,尋常夫妻在下班後輔導小孩,溫暖的,瑣碎的,家的氣息。
&esp;&esp;直到林嶼不是很確定地開口:“我我……這題做對了嗎?”
&esp;&esp;周其均垂眸掃了一眼,想罵人,他要是真的有了小孩,還是這個智商的,他立馬從大橋跳下閩江。
&esp;&esp;補習結束,林嶼埋頭苦幹,悶悶地跟林頌道:“姐,你幫我送一下週老師哈,做個有禮貌的人。”
&esp;&esp;周其均的車子停在隔壁樓的榕樹下,林頌把他送到這,就想回去了。
&esp;&esp;只不過周其均還跟她聊起天了。
&esp;&esp;“前幾天鄭老師也去福興廠了?”
&esp;&esp;“是啊。”
&esp;&esp;“跟你談挪威考察了?”
&esp;&esp;兩人都頓了頓,想起去年船舶協會的活動,他們第二次見面,她追著他出去,他冷淡地問她有事嗎,她說她想問他船舶融資的事。
&esp;&esp;這是故事的開始。
&esp;&esp;周其均彷彿猜中了她內心的想法,輕描淡寫地開口:“不是第二次,是第三次。”
&esp;&esp;林頌怔了怔,沒明白。
&esp;&esp;周其均忽然有一種抱她的衝動,明明已經俯下身了,卻壓制了下來。
&esp;&esp;四目相對,近得彷彿兩人鼻尖將要相觸。
&esp;&esp;“我以前見過你。”
&esp;&esp;林頌盯著近在咫尺的英俊面孔,漆黑深邃的瞳仁,乾淨漂亮的唇,曖昧遊蕩,她目光落在他上下滾動著的喉結上。
&esp;&esp;“你以前見過我?”
&esp;&esp;“嗯,你罵我看見個有錢女的就往上貼,看上了老丈人的車,然後還亂揮手打人。”
&esp;&esp;林頌一直都記得這件事,只不過不記得人,恍然大悟:“你是被趕走的那隻麻雀。”
&esp;&esp;周其均問:“什麼意思?”
&esp;&esp;但和她有關的記憶,很輕易就能被調取出來,去年她在他律所樓下,無所事事地吹江風、喂麻雀。
&esp;&esp;雖然不明白什麼意思,但能推論出,還有另一隻。
&esp;&esp;“誰是另一隻麻雀?他撿漏了?撿什麼了?”
&esp;&esp;林頌抿著唇,不回答了。
&esp;&esp;周其均沉著一張臉,眉目間浮現隱隱的煩躁,他如果繼續追問,只怕她會講,跟他學的沉默是金。
&esp;&esp;他本想直接轉身離開的,還是伸出手,做了想做的那件事,將她拖入了他的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