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
他咬牙,想要進行似是而非,近乎討好的擁抱。
直到靠近才聞到他身上有股淡淡的煙味。
接下來要怎麼做?
庫洛西沒說行或者不行,好像是要王瑜自由發揮。
他很茫然看向庫洛西的臉,視線緊張地遊離著,很想從七零八落的玻璃碎片縫隙中找到合適的著陸點。
到底要從哪裡開始。
他不知道怎麼討好男人。
王瑜現在好像才完整的看見庫洛西整個人似的,他有普通到丟進人海就認不出的臉。
還有亞麻色短髮和深綠色的眼眸。
綠色象徵生命,和諧、寧靜美好,應該讓人一看就很舒服,可若凝視久了,就感覺其中極為隱秘的冷淡。
平靜深林裡隱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最好不要企圖去探尋。
“做不到?”他好整以暇地說。
王瑜心裡掙扎了很久,最終還是雙肩下陷,垂頭喪氣地說,“對不起。”
他沒法證明自己有能放棄尊嚴的勇氣。
庫洛西看起來並不在意他做不做得到,只是抓起帽簷,彈彈上面沾的灰,無所謂地說,“那真遺憾。”
王瑜仍想要爭取一絲希望,捏緊拳頭問:“你也不掙扎嗎?”
一瞬間,王瑜就知道自己不該問。
某種極其冰冷不詳的氣息,正在庫洛西的軀殼內甦醒。
極度的黑暗恐怖。
只要稍微窺伺到一點,絕對,不能,讓祂醒來。
“我,我隨便,問問。”他艱難說。
他不敢說快,像是怕激醒什麼。
那可怕氣息被有意地收斂,快得彷彿錯覺。
庫洛西動作頓了頓,然後重新蓋回帽子,分割出看得見和看不見的部分。
他用看得見的部分,說,“嗯呢,趕時間啊,走了。”
*
艾澤尼爾回來看到王瑜在刷牙,很快注意到他身上傷口和破破爛爛的褲子。
看起來好像是發生了什麼?他挑了挑眉。
王瑜聽到動靜,吐出一口漱口水,看到艾澤尼爾用牙刷和他打了個招呼,“你回來了?”
“你身上?”
王瑜輕描淡寫地說,“和其他犯人打了一架,你給的藥膏很好用,大部分地方都好多了。”
庫洛西只幫他處理了最嚴重地方,剩下的還是得自己來。
艾澤尼爾心裡敬佩,重新整理了對王瑜的印象認知,沒想到他是一個如此能忍。
沒想到在於這種事還能笑得出來,比想象中堅強的多。
王瑜還不知道艾澤尼爾的誤會。
他問,“明天的勞作,我能和你一起嗎?”
艾澤尼爾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隨後舒展溫和地說,“我的工作很危險……”
“沒事,我不怕危險。”
他已經下定決心,牢牢抱緊艾澤尼爾的大腿,取得他的信任,讓他成為自己的庇護者!
今天的事情,真心不想再經歷一遍了!
“那好吧,你確實也需要積分。”
“你今天去做什麼了?”
“務農。”王瑜想到今天就一言難盡。
“挺輕鬆的,不過務農工作好像是一百積分一天?對你來說遠遠不夠。”
“為什麼會不夠?”王瑜滿頭霧水。
他回來買了日常用品,價格挺公道啊。
艾澤尼爾解釋道,“積攢勞動積分可以用來交易,進入活動室,以及娛樂等等……但對你來說最重要的是兌換刑期。”
“兌換刑期?”
“對,兌換死刑延緩日期。”
哦對,王瑜想起來自己替的是死刑犯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