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盧醫赤裸裸的威脅,西裝男卻只能照做,吃下“詭食”他可能會死,但不吃“詭食”他一定會被盧醫殺死。
所以,他別無選擇。
西裝男拿起那張摺疊起來的選單,將其重新展開後,用隨身的小刀在手指上劃開一道口子,鮮血從傷口滲出。
他將手指按在選單上,用鮮血在紙張上血紅的“叉燒”兩個字前面,又補上了“開心”兩個字。
在選單上完整地出現“開心叉燒”的那一刻,西裝男手上的選單消失了。
西裝男坐在椅子上,在眼睛一閉一合間,面前的桌子上便出現一盤光澤誘人、勾人味蕾的叉燒拼盤。
而原本消失的選單,又重新摺疊起來,回到了瓷碗下。
西裝男強忍著心中對眼前叉燒肉的誘惑,火速伸手抓向桌子中央壓著選單的那碗生米。
與盧醫拿的那次不同,這一次插著筷子的那碗生米被他輕鬆拿起放到叉燒肉旁,就在他一個低頭的功夫,桌子上便又憑空出現一碗生米。
兩碗生米擺放在古典的木桌上,無論是瓷碗的外觀、插筷子的角度,甚至是碗中生米的數量都一模一樣,
簡直就像是複製貼上的一般!
西裝男嚥了咽口水,沒有理會那碗憑空出現的生米,雙眼緊緊地盯著他手裡的那碗生米,用小刀在手上劃出更多的傷口,將血滴在瓷碗中,讓生米沾滿他的血。
他顫抖著將這碗米推到桌角,受傷的手懸在碗上,時不時還擠壓著傷口旁邊的血肉,期待著能滴出更多的血。
將目光轉向那盤叉燒拼盤。
他閉上眼睛,用另一隻手抓起那些叉燒肉就往嘴裡塞,臉上同時出現恐懼與享受兩種情緒的交織。
空氣中飄散著油脂的香味,閃著油光的手抓起叉燒肉,還有那些拼盤的不知名的動物內臟,
偶爾滴濺的金色油光掉落在地,瞬間便從閃亮的金色漸漸變得黯淡,最後化成一團漆黑的霧氣升起、消散。
盧醫輕嗅著空氣中的香味,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這股異常的濃香中好像摻雜了絲絲縷縷的屍臭味。
不……或者是這些香氣,原本就是用來掩蓋屍臭的!
西裝男身旁的灰霧被攪動起來,就像是一個個無形的厲鬼在他周圍走動著,時不時他的耳邊還有響起一陣鼻子抽動的吸氣聲。
就是不知道厲鬼在嗅的是桌上叉燒肉的香氣,還是在聞西裝男好不好吃。
最終,在西裝男滿頭大汗的時候,他周圍不停走動的腳步聲消失了,接著那碗沾染人血的生米被一隻只青黑色的手拿走。
每隻僵硬的手拿走的生米數量不一,有的就只拿幾粒,而有的則抓了一把。
感受到身邊的寒意遠離,西裝男才小心翼翼地睜開眼,發現身邊的討食鬼消失後,趕緊加快手上的動作,更加迅速地對著盤子裡的叉燒肉和動物內臟就大快朵頤起來。
盧醫一直默默地觀察著西裝男進餐的全程,他需要記下進餐過程中發生的一系列事情。
用人眼當做攝像頭,大腦作為儲存,隨後將這全過程於腦海中化作一條時間不短的影片。
再將影片拆成一張張圖片,逐張逐張地觀察記錄著,不放過任何一處細節。
“嗯?”
盧醫的目光突然凝住了,注視著西裝男的瞳孔縮小。
在西裝男抓起的那些動物內臟中,他能看出絕大部分是來自哪些動物,那些與叉燒拼盤的內臟,有雞心、鴨心、豬心、牛心等等,
唯獨西裝男現在拿在手上的這塊內臟碎塊,盧醫不認識,但又莫名地感覺有些眼熟,
至於為什麼眼熟,他有些說不清……
就在盧醫眉頭緊皺時,他血紅色的左眼突然倒映著一間血色的手術室,盧毉也伸了伸懶腰,目光望向盧醫。
“你醒了!?”
嗯。聞到一股很香的味道,所以醒了。
盧毉閉著嘴,一道低沉的聲音直接傳入盧醫的腦中。
似乎是感受到了盧醫的疑惑,盧毉便直接與他共享了左眼的視野,而兩個盧醫同時看著西裝男將那塊未知的內臟塞入嘴中,咀嚼嚥下。
那是人心碎塊。
盧毉短短的幾個字,卻讓看著眼前這一幕的人心中一寒。
不止那一塊,那個男人吃的盤子裡還有五塊人心碎塊,而且這些人心碎片是心臟的同一個部位,也就是是說這些肉至少是來自五個人的心臟。
聽到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