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口道。其實陳清沃蹲在地上早就想原地消失了。

情緒冷靜下來，陳清沃都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桑燁。

但是同時她也很感謝桑燁，如果今天沒有他，可能自己不知道到跑到哪個犄角旮旯裡面去了。

秋季即將來臨，江邊的草叢裡還有著蛙聲。

風吹拂過草地，掀起一片草浪。陳清沃就安靜地跟在桑燁身後，想要開口道謝的話哽在喉嚨間。

一直到快要走到路的盡頭，桑燁轉過身看著陳清沃。

少女的裙襬沾染上了灰塵，已經髒了一大片。

陳清沃本來也不矮，快有一米七的身高，可是站在桑燁邊上還是矮了近一個頭。

少年少說也要一米八五了。

陳清沃越過桑燁的身體，看到了熟悉的建築物。

“你怎麼知道我家在哪裡？”

“偷偷關注了你。”桑燁又恢復了原來那有些賤兮兮的模樣，似乎剛剛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陳清沃感激地看了桑燁一眼：“今天謝了。”

桑燁沒有應，只是站在路燈下目送著陳清沃的背影進了小區。

直到那身影消失不見後，少年才插著兜往回走去。

手機上顯得的時間已經很晚了，桑燁按滅了手機。

上面有幾個未接的電話，桑燁一眼就在其中看到了陳春霞的電話，猶豫了一下。

手指還是點了電話。

在寂靜的江邊，電話響了幾聲，隨後一道略帶沙啞的聲音響起：“你還回不回來。”

陳春霞沒有想到桑燁會真的賭氣跑去和桑軍住一起，甚至好幾久都沒有回家了。

本來想著讓桑燁吃點苦頭就會自己乖乖回來。

桑軍那邊的居住環境，一向養尊處優的桑燁怎麼可能能夠受得了。

誰知，陳春霞出差回來後，聽管家說桑燁不僅離開了很久，甚至一點要回來的意思都沒有。

“不是同您說了嗎？”

桑燁吊兒郎當地回道，面對陳春霞的憤怒質問，桑燁卻顯得很平靜。

“不回去了。”

“桑燁！”陳春霞的咆哮聲從手機那頭傳來，桑燁已經能夠想到女人憤怒的神情。

陳春霞只覺得自己遲早會被桑燁氣死：“你就這麼想爛在那小巷裡是吧！”

陳春霞費盡心思培養出來的桑燁，她絕對不允許桑燁再去和桑軍一起腐爛在那小巷中。

“媽，我不想和你吵架，但是我不會離開爸那邊的。”桑燁收斂起笑意，第一次沉下了臉。

神情是前所未有的嚴肅，視線被遮擋住。

沒有人能夠看清少年此時的眼神，只是桑燁挺直著背脊，站在江邊。

水花拍打著岸邊，打破了寂靜的黑暗。

電話那頭傳來女人急促的呼吸聲，桑燁聽到電話被遞給了其他人。

緊接著陳春霞的新丈夫接過了電話。

“小桑啊，你媽媽也是關心你。”

“趙叔叔啊，我媽就拜託你照顧好了。”桑燁對趙朝沒有任何的意見，甚至還挺感激的。

但是此時這並不能動搖自己要留在桑軍身邊的決心。

少年結束通話了還在喋喋不休的電話，頭也不回地扎進了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