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夢裡那顆手榴彈,好像在我耳邊炸響了。
我呆坐了一天,都在想要不要給劉哥去個電話。我編撰了很多借口,自己都覺得假的不行,等到最後終於有勇氣拿起手機,卻忘了他的號碼。
我只能找孟胤東。
他晚上來了,問我來龍去脈,還有戶口本的位置,讓我甭操心,這段時間就好好養身體。
結果過兩天他又領了個律師來。我現在一看律師就覺得沒好事兒,心裡都咯噔一下。
他言簡意賅,我也意識清醒——孟胤東想要幫我操辦離婚。
我靜靜看完了律師遞來的起訴材料,沉默而又頹喪地握著筆,盯著簽字的橫線出神。
“我沒聯絡到劉巖,那套房子也已經易了主。我不知道他目前在哪裡,但法院一定會找到他。你也無需露面,我會在開庭前撤訴,再給他一筆錢。”
聽聽,多體貼,多周到。
但我沒答應。
雖然老劉……跟流氓也沒什麼分別。但我們一起相處了小十年的時光,雖然算不上美好,但從某種意義上講,他是我人生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他沒提離婚,我也不好開口講的。或許我們也有獨特的默契,那張死亡通知書才是我們婚姻的終點。
而且我還欠了他四萬塊錢。或許等我分配遺產的時候,可以給他翻個小番。
孟胤東難得的撂了臉子,原雯同為女人,或許是懂我的心思,勸著孟胤東先出去了。
律師好脾氣地收起檔案,終是沒忍住開了口:“孟總昨天親自去了劉巖的老家,他的母親滿口汙言穢語,她倒不知你生病,只說劉巖為了你好工作都不要了,現在精神也有問題,擺明了是要訛錢。孟總直接給了她四萬塊錢,就想知道劉巖的下落。那混蛋接了他孃的電話,卻沒膽子露面,不知躲在哪裡。”
這律師年輕得很,看樣對孟胤東也是忠心,話說到最後語氣都揚了上來,拿一副“真是白瞎我們孟總一片好心”的面孔對著我。
我沒想到孟胤東能做到這份上。直到這一刻,我才恍然意識到,似乎太多事,他都本不該親力親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