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絞盡腦汁,始終想不出,如何在盧俊義的跟前,帶著李逵全身而退。
此刻,他已經抱著必死的決心。
若是他與李逵同歸於盡,看在盡職盡責的份上,知縣相公應該不會為難他的妻兒。
只是,他的心中,又十分矛盾。
若是他死了,他的妻兒,又該怎麼辦?
在沂縣當都頭這些年,他為人太過耿直,得罪了不少人。
自己若在,他們畏懼,不敢怎麼樣。
若是自己死了,會不會為難他們孤兒寡母……
李雲握刀的時候,開始微微顫抖。
盧俊義的建議,讓他十分心動。
放了李逵,帶上妻兒,同上梁山。
這似乎是最好的辦法。
可是,他乃是一縣都頭,清白之身,又豈可輕易從賊?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聲音從盧俊義的隊伍中傳來“李雲哥哥,你這是何苦呢?”
盧俊義身後人馬,紛紛讓開一條路。
一個熟悉的面容,映入李雲的眼簾。
朱富撥開人群,來到跟前“李雲哥哥,如今到了此處,又何必執著!不若放了李逵,與我們同上梁山,坐把交椅如何?”
李雲回道“若是走了李逵,定叫人知曉,你嫂嫂和侄兒必然受難!”
“兄弟方才來之前,已經去過哥哥家中。”朱富笑道“嫂嫂和侄兒已自有人送去了梁山大寨。朱富此番受嫂嫂之託前來,就怕哥哥執拗,與盧員外爭鬥,傷了弟兄義氣!”
李雲聞言,長嘆了一口氣“罷!罷!閃得我有家難奔,有國難投!只喜得我妻小無事,只得隨你們去休!”
說罷,便將手中刀扔在了地上。
盧俊義和朱富見他同意投山,頓時大喜。
慌忙上前,開啟了李逵的囚車。
李逵從囚車中跳將出來,伸手便朝旁邊衙役兵丁打了過去。
這些衙役兵丁,都是李雲的舊識。
李雲投奔梁山,本就心中對他們有愧,正準備跟盧俊義求情,放他們離去。
此刻見到李逵行兇,慌忙去擋。
李逵力大無窮,李雲用的卻是巧勁。
兩人拳腳相交,轉眼就鬥了四五個回合。
方才李雲擔心路上有失,所以一直催動眾人趕路。
李逵在囚車中顛簸,行走得急,十分受罪,便破口大罵起來。
李雲嫌他呱噪,便抓了一條破布塞在他嘴裡。
這一路來,李逵都覺得憋屈萬分。
方才,李雲又拿刀架在他脖子上,更覺得氣憤。
只是,李雲已經答應盧俊義和朱富投奔梁山了。
李逵也是準備投奔梁山的,自然不好太過計較。
便想著殺了這幫衙役兵丁洩憤。
豈料李雲又來攔他,心中怒火中燒,牛脾氣便上來了。
定要與李雲,鬥個你死我活。
李雲的武藝,本就比李逵略遜一籌。
知道李逵是梁山要救的人,怕壞了義氣。
還得保護身邊的眾衙役兵丁。
自然有些畏手畏腳。
十成本事,使出來的,怕是七成都不到。
又怎麼會是李逵對手。
一時間,便手忙腳亂起來。
就在此刻,突然一道人影,閃入兩人中間。
接住了李逵揮舞著的拳頭。
李雲終於得了喘息,抽身出來看。
只見一個俊俏少年,接替自己與李逵放對。
兩隻手搭在李逵的臂彎上,也不知他怎麼用力的,便將李逵跌了出去。
李逵正打得興起,被這少年一跌,頓時有些懵了。
他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又朝少年衝了過去。
看李逵氣勢洶洶,那少年又顯得瘦弱,李雲大驚。
正要上前幫忙的時候,卻只見少年身形一閃。
不知道使了什麼手段,那李逵又噗通摔倒在地,來了個狗啃泥。
一旁的朱富卻笑了“也難怪寨主要小乙哥同來,說他才能降服得這黑廝,卻是這般道理!”
李雲聽得驚訝,問道“朱富兄弟,這位兄弟是甚人?這用的是什麼功法,如此厲害?”
朱富笑道“這位便是盧員外的義子,咱們梁山上的頭領,浪子燕青。端的一手好相撲,卻正是李逵這蠻漢的剋星。”
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