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哲知道不能善了,索性停了下來,提馬橫在大路當中,專等他們上來。
石勇騎著一匹瘦馬來到近前,指著楊哲等人,朝身邊一人道“小乙哥哥,便是他們!”
楊哲看去,那人唇若塗朱,睛如點漆,面似堆瓊。
六尺以上身材,二十來年歲,三牙掩口細髯,一身雪練也似白肉,生得端地俊俏。
跨下一匹黃鬃馬,身上青皂勁裝緊身衣,手中提著一杆齊眉杆棒,背上揹著一柄川弩。
青年的身後,簇擁著十個莊客。
清一色的青皂勁裝打扮,手中提著朴刀,個個身材魁梧,精神抖擻。
卻與石勇身後的莊客,迥然不同。
楊哲猜想,他們應是段景住說的大名府盧府之人了。
來自大名府盧府,石勇稱他“小乙哥哥”,楊哲已然猜出他的身份。
必是玉麒麟盧俊義的養子,浪子燕青無疑。
燕青手中齊眉杆棒一舉,指著楊哲道“你們是什麼人?來我清水鎮撒野,還將人打傷?”
想到盧俊義是個樂善好施之人,燕青又是聰明伶俐之輩,應當不是逞強欺弱的人,必是那石勇其中作梗。
楊哲打馬上前,正欲解釋,一旁的周通卻是忍不住了“你們這些撮鳥,欺軟怕硬,爺爺們可不是好招惹的!”
“今日你們給我兄弟賠個不是,再磕三個響頭,此事便罷!”燕青聞言大怒,手中齊眉短棍一舉“不然的話,怕是走不脫!”
“說大話,也不怕風閃了舌頭!”周通大吼一聲,走水綠沉槍一挺,躍將出來,便找燕青單挑。
燕青哪裡肯讓,也不願意佔周通便宜,跳下馬,舉起齊眉短棍過來相迎。
一人如虎下山,威猛十分;一人動如脫兔,靈巧異常。
那邊燕青不許眾人動手,這邊周通不讓旁人相幫。
你來我往,瞬息就鬥了十幾個回合,誰也討不到絲毫便宜。
楊哲倒也不再擔心,他們四人想要制服燕青這夥人或許不易,可想要脫身離開,應該倒也不難。
索性讓兩人打個痛快,也看看燕青實力。
兩人又鬥了幾個回合,不遠處馬蹄聲響起,一匹馬疾馳而來。
馬上之人早從馬背上跳起,幾個閃身便到了跟前。
禪杖揮舞出去,只聞“咚”的一聲,落在燕青和周通兩人兵刃上,便將兩人分開。
周通和燕青都以為地對手幫手,不由心驚,慌忙退開戒備。
定睛看去之時,卻是異口同聲道“提轄哥哥!”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花和尚魯智深。
楊哲出來時間不短,李助擔心他們安危,便讓魯智深過來接應。
不料剛出來沒多久,便遇到周通正與人廝打,慌忙趕上前來。
魯智深看向楊哲道“寨主,小乙哥是灑家老相識,這其中莫不是有什麼誤會?”
說罷,他又看向燕青“小乙哥,你們如何便起了爭執?”
“提轄哥哥,你這兄弟不地道!”周通嘴快,一骨碌便將石勇想要搶馬被暴打,又引燕青來追的原委,說了一遍。
燕青聞言,臉色鐵青,轉頭看向石勇道“石勇,這位兄弟說的是實?”
石勇臉色漲的通紅“小乙哥哥,你別聽他的。俺沒有強買,俺出了銀子。”
“五兩銀子就想買人家的寶馬。”周通大怒“還不許人出鎮子,更不許旁人買馬,這跟強買有什麼區別?”
“就那麼一匹髒兮兮的瘦馬,我能出五兩銀子替花知寨買下,也是便宜他了。”石勇毫不示弱“若要強搶,還能等你到今日?”
“這是花知寨看上的馬匹?”燕青皺了皺眉頭,盯著石勇道“既能被花知寨看中,又豈能是匹只值五兩銀子的庸馬?”
他轉頭看向楊哲和魯智深等人,拜道“各位哥哥,是我這兄弟做事荒唐了。我在這裡替他賠個不是,還望諸位哥哥見諒。”
既然燕青已替石勇賠罪,眾人紛紛回拜,此事就此揭過。
石勇雖心中仍不服氣,卻也又不敢忤逆燕青。
當下,魯智深引著燕青,和眾人相識。
聽聞楊哲和周通是梁山上的強人,燕青臉上頓時露出不自然的表情。
不過旋即又滿臉堆笑,與兩人廝見。
他朝魯智深抱了抱拳道“提轄哥哥,秦鳳璐一別,多年不見,不知提轄如今何處安身?”
當年西夏叩關,盧俊義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