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傅遺憾地看了看趙衛國，揣著手離開了。

趙衛國也不氣餒，做生意哪有每單都成的，那老師傅一看就是技術工或者高階工，能吃上大米就不會缺這二十斤，吃不上大米肯定也不會買這麼多，就當作是練習黑話了。

如此相繼送走了四五個看貨的人，直到一個穿幹部服的青年出現。

趙衛國眼睛一亮，已是知曉真正的客戶上門了。

不出所料，青年只是摸了一摸，道：“品質不錯，你想要換什麼？”

“除了錢票，你能拿出什麼東西來？”

“皮鞋你要不要？”

趙衛國搖了搖頭。

全家能穿皮鞋的也就只有自己，可所裡已經給自己配了一雙，要是換成皮鞋，指定不知道被老王罵成什麼樣呢？人要懂得合群，尤其是身處配合行強的崗位，特立獨行容易噶！

最重要的是，這人就是皮鞋廠的，鬼知道皮鞋的來路乾不乾淨，萬一這貨扯進以權謀私、貪汙廠子的公款，再害得自己被調查，那可就有的玩了。

趙衛國買東西向來看人，張三在模具廠上班，你就不能從他手裡買模具，不出事還好，出了事你一千張嘴都說不清，別為了點小便宜，天天去錄口供，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犯了什麼事情呢。

“那你要什麼？說出點東西出來，我看看給能湊點兒。”

“我爺奶年紀大了，媳婦身子也不是很爽利，你可有合適的東西？”

青年搖了搖頭，道：“我就是因為媳婦懷孕了，才想著把你手中的東西拿下，給她做點好的。營養品那麼稀缺的東西，我還不得給媳婦兒留著呀，換一個！”

“尋常的柴米油鹽醬醋茶不好帶，你手裡可有附加值高的東西？”

“附加值？”

“就是相對值錢，使用範圍廣，又不是貴重品的！”

“收音機你要不要？”

趙衛國果斷搖頭，那玩意兒好是好，但是他太貴重了，四合院一堆禽獸，自己搞回去就是找麻煩，說不得還要天天放給禽獸們聽，到時候絕逼會扯出團結鄰里、尊老愛幼等一大堆破詞出來，享受不到不說，還能給自己弄糟心，有病才會要那玩意兒。

就算想給家人解悶用，也得等傻柱率先出風頭。

“我有一個青花瓷的茶盞，換不換？”

“我家三代貧民，古董一律不要，金銀製品也不要。”

“這也不要那也不要，你想要什麼，說出來我看看有沒有？”

趙衛國沉思了一下，貴重物品不適合在街道上交易，普通物品又沒有什麼價值，難搞哇！

“菸酒茶有沒有？沒有的話，你給我整點肉製品、豆製品，這也沒有的話，你給我六十斤糙米也行。”

“你說的東西我都有，但燻肉和豆腐皮是肯定不會給你的，我也湊不出那麼多出來。”青年人搖了搖頭，建議道：“茶葉的話，我給你勻二兩春明和半斤高碎，再給你兩瓶西鳳一瓶茅臺，換10斤大米，你看可行否？”

“可以。”

“你剩下的10斤大米我也要了，不過我沒有那麼多菸酒茶了，糙米和玉米不可能給你的，那是我這個月的口糧。”

趙衛國算是聽明白了，這裝逼的青年，不想讓媳婦自己吃粗糧呢，心是好的，值得尊重。

但尊重可換不來真金白銀，最多是優先交易！

“其他東西還有什麼？布、衣服、棉花、勳章什麼的，我都可以。”

青年翻了個白眼，道：“布和棉花是給我兒子預備的，我爹有不少勳章，但我要是給換成吃的了，老東西能把我追到黃浦江。”

“我手裡有一批袁大頭，別慌，這個是上級獎勵給我爹的，你要是同意，我拿出來三個，換你剩下的十斤大米。”

趙衛國深知，他拿出來的銀元，絕不是上級獎勵的那批，但是，他爹的存在，只是為了確保不會因為這三塊袁大頭，害得自己被查。

他是在拿他爹作保呢！

“可以是可以，但我們的交易只能是這裡，你家或者其他巷子什麼的，我是不會去的。”

“我長得很像壞人麼？”

“我臉盲，分不清好人壞人，只能自己多留個心眼兒。”

“行，你把米給我留著，我回去取你要的東西去。”說著，青年還不放心，又把帽子摘了下來，遞到趙衛國手上，說道：“這個東西算做抵押，別把東西兌換給了別人。”

青年說完，朝著樹下的一個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