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公司兩人爭權的時候，要麼選邊站隊，要麼保持中立，蛇鼠兩端從來不是好事情。

從入職的時候起，趙衛國身上的標籤便已經被打下，改換門庭只會被人瞧不起，自己又沒有權力巔峰的想法，老老實實當個豬仔就行。

“科長，這個獎狀怎麼沒有證書？”

常五興奮地看著趙衛國，非常隨意地說道：“國家經濟才剛剛有點起色，到處都要花錢，有買證書的錢，梁書記肯定攢起來買機器了，那傢伙老摳門兒了。”

“科長，您這麼議論領導不好吧？”

“我說的是事實，他在報紙上還自嘲摳門兒呢，我們調侃下沒事情的。”

趙衛國還沒開口，顯眼包又跳出來了：“喲，這不是常大科長嘛，昨天還信誓旦旦地說要尊重老員工，今天就背後議論領導了？幹部就是不一樣噶！”

“有能耐你去告去。”

說完，常五一把拉住趙衛國，往檔案室而去。

手下人爭氣，領導也是要炫耀的，只是級別不同，炫耀的方法也不同。

除非，領導沒有把這個手下當作自己人。

“秦姐，這個是我們科的趙衛國，前兩天剛入職的，今天找您入下檔，您辛苦下！”

常五叫的秦姐是個肥胖的中年，可能應該叫秦大姐的，看身材就看得出來。

不過，常五都非常尊敬的人，自己也得跟著尊重才行，這就是體制的麻煩。

“他的檔案不是剛做好嘛，怎麼又要入檔？”

“嗨，這小子也不知道踩了什麼狗屎運，立了點小功勞，得了幾張獎勵。”

“他待會兒還要參加入職培訓，我想著先來給他把檔案入了，您辛苦下！”

“麻煩秦姐了！”

秦姐接過獎狀，一邊看一邊詢問著：“趙衛國？”

“是的呢，秦姐！”

“嗯區級反敵特英雄稱號、街道辦的先進市民稱號，嘶～還有市級優秀市民稱號？你這是拯救了世界呀？”

“沒有沒有，秦姐說笑了！”

“趙衛國？”秦姐恍然大悟，尖叫著說道：“你就是一人全殲四九城敵特的趙衛國？”

趙衛國人麻了，你們是真不怕潛伏的敵特找我麻煩噶？

難怪郝思平要我叫他叔呢，感情是坑我的時候，沒那麼大負擔是吧？

“衛國兄弟，來，給秦姐說說，你是怎麼做到一夜之間全殲敵特的？我聽辦公室的人說，你可是一口氣殺了幾百人，眼睛都不眨一下的！”

“謠言，這是謠言！”

“秦姐，你看看，就我這營養不良的模樣，怎麼可能殺人？您可不能被誤導了哇！”

“這有啥的，李三六歲的時候就已經能偷盜張跑跑的帥印了，霍元甲身中劇毒還能一巴掌打死大力士呢，你都拿了這麼多獎狀了，殺幾千個敵特還不是玩兒一樣。”

“別人不相信你，秦姐相信你。”

“你快給秦姐表演一下，怎麼用眼神殺人的？小劉她們說得可邪乎了，她說她親眼看見，你隔著五六米遠就把敵特瞪死了，快，幫秦姐把牆壁上的凸包瞪掉，我老早就看它不順眼了，想戳下來又夠不到，快幫幫秦姐。”

？

趙衛國懵逼，當面傳謠？

上一秒還說是殺了幾百個敵特，轉眼就升級到了幾千人，老孃們兒能不能靠譜點？還親眼看見我眼神殺人，你去把小劉給我叫來，咱們對質！

還好常五已經知道實情了，看著趙衛國的囧意，急急岔開話題：“秦姐，凸包的事情以後再說，您先幫忙把獎狀入檔，衛國待會兒還要參加培訓，是教導員組織的，可不能遲到了！”

意猶未盡的秦姐，或許覺得工作更重要吧，磨皮蹭癢地在檔案室翻翻找找，約莫十幾分鍾才拿著個檔案袋出來，一本正經地說道：“趙衛國同志，這獎狀是頒發給你的，我們不會要，只需要登記獎狀的相關資訊就行。”

“這是我謄錄的獎狀資訊，你看下有沒有不對的地方？”

趙衛國接過獎狀和登記表，認真看了起來。

該說不說，這胖娘們兒虎是虎了點，但字型還是很清秀的，光看字跡的話，還以為是大家閨秀呢，絕對和八婆聯絡不上。

登記表也沒什麼內容，攏共不到兩百字，除了編號以外，就是為什麼授獎，授予什麼獎。

“沒有，一切都符合實情。”

“行，如果沒有問題的話，你在臺賬上也登記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