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中午,趙衛國終於起來了,活爹不好好上班,放著少婦獨守空房,半夜跑趙家灣打弟弟,折騰大家一宿。
自己今天要去和老王他們交易玉米,起床後和爺奶說了一聲,立馬趕路去了。
好在黃土坡距離趙家灣不遠,趙衛國甩著火腿僅用了半個小時便到達了目的地,老王等人並不在現場,趙衛國學著隔壁前輩們的操作,將玉米粒放在樹林深處,又以空間操縱的方式,用樹葉給遮擋了起來。
等了約莫兩個時辰,老王等人帶著推車來了,隨行的還有10多個壯漢,3000斤糧食呢,人少了可不行。
“師父,你們來了?”
“嗯,這些都是咱家的憊懶貨,入冬前不好好準備柴火,快過年了連炕都燒不起,只能組團來弄點柴火回去。”
趙衛國臉頰抽了抽,這個理由還是不錯的。在60年代,所有的一切都是集體的,山上的樹木枯草也不例外,普通人想要獲取,只能在煤店購買(兼營),或者就是組團獲取,個人私自撿柴,容易被人連人帶柴或扣押的。
(我奶奶真實經歷,我們家還是在農村,結果去老林撿柴,結果糟了老多年憶苦思甜,具體是什麼事情大家都知道,憶苦思甜是形容詞,而不是名詞。柴火也只能是分配的。)
“師父,我來的早,樹林裡面用口袋裝了十多袋樹葉,兄弟要是不嫌棄的話,可以拉回去用著,我自己也用不了那麼多,您和馬師傅、譚師傅可以先進去看看,是否符合你們家的灶頭,大家都是一口鍋裡掄勺的兄弟,不合適可不能硬撐不說。”
“知道!”
王柱國、馬三立、譚通三人跟上趙衛國,在枯葉下發現了十五個袋子,都開啟來檢查了一下,興奮地把三十張大黑拾遞了過來。
“衛國,東西不錯,至於內裡就不檢查了,我們相信你。”
趙衛國翻了個白眼,你們都是老同志了,我特麼敢隨意騙你們?但凡敢,小鞋能穿到合腳為止!
“師父,我那兄弟也就是最近家裡人動手術急需現金,短時間內也沒有東西出手了,你們可得省著點兒,下次再有這種機會,怕是要半年之後了!”
“理解理解,衛國記住了,你兄弟下次要出手的時候,記得第一時間聯絡為師,為師記你的好。”
“好的,師父,我記住了。”
趙衛國看著一群人推著推車離去,嘴角不自主地翹了起來,自己也想扶貧,奈何怕死呀!
說實話,能看到陌生人的笑臉,也足以開心一段時間的,可後世中學生都知道,大量硬通貨出手的時候,帽子叔叔一定能關注到自己的,自己實在沒有膽量去搞扶貧,只能是私下幫助幾個品德還不錯的人了。
哎,說到底還是腦子不適宜要的,但凡敢去黑市收服小弟,自己何至於幾千斤東西出手,拿回來幾百塊小錢,都不夠老爹幫扯兄弟的。
返回趙家灣的時候,趙衛國終究抵不過良心的折磨,扛了百多斤玉米去二叔家,活爹大半夜把人拉起來揍一頓,當兒子的一定要給人賠罪的。
“二叔,我同事家裡不吃粗糧,我找機會給淘換回來了,這個給你們,過年這十幾天就別吃野菜糊糊了,讓弟弟妹妹們都吃口乾的。”
“好侄兒,咱們家現在這情況,不用吃這麼好,有那閒錢,你去全聚德吃點好的也可以的!”
“二叔不用特意點我,等年後我就找人打聽下,爭取一個月內給大妹找個臨時工幹著。”
“好侄兒,這整得怪不好意思的!”
趙衛國翻了個白眼,他只看到了二叔臉上雛菊般的笑臉,至於不好意思什麼的,完全沒看到,這什麼人啊,能心安理得地啃侄子,也是沒誰了!
“二叔,我覺得吧,你有不好意思的時間,還不如想想怎麼給大妹二妹改個名字。”
“怎麼,大丫頭二丫頭的名字不好?農村人不都是這麼叫的嘛,會影響找工作嗎?”
“不會!”
“那你瞎操心個球?”
輕了,趙父昨晚打的輕了,有事好侄兒,沒事操心球,趙衛國都恨不得捶一頓了。
“二叔,你沒發現大妹的名字有點不適宜?”
“哪點不適宜?”
“我爹叫趙大山,你叫趙大海,我大妹叫趙大丫,在農村無所謂,畢竟一名傳三代、人走名還在,可到了城裡,是要被人笑話的。城裡讀書人多,規矩也多,等大妹進城工作的時候,她的工友都喊大丫同志,喊我爹大山叔,我爹又喊大妹侄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