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下的殘痕,揉了揉還帶有微弱痛感的腹部。等到徹底好了後才從桌兜裡拿出一包麵包慢吞吞地啃了起來。
還是那麼難以下嚥。
“兒子們!還不快出來迎接爸爸!”
這時,嚴臨手提四五兜包子和粥推門進來。
“哎,小付,他們人呢?”
付煥施在和他說明時,幾個聞室友正好也全部洗漱回來。相繼從他身後擠進寢室裡,忙接過來他手裡的大包子。
“這麼好啊,不愧是我們的好兒子,懂得孝敬爸爸了。”
胡天昊接過去後也不忘對他扯皮。
嚴臨直接一腳踢過去,卻被他無賴地閃躲開。
“小付,這個是你的,就當我請客了。”
嚴臨分完也不忘留下付煥施的那份,走過去遞給他。
“謝謝。”
付煥施早已經習慣了室友們的日常投餵,變得也不再有剛開始的推辭和不好意思,接過那還熱騰騰的豆漿和包子。
“甭和我客氣。”
吃過早飯後,室友們便都躺在床上玩著手機。付煥施只是坐在桌子前翻閱著手中剛買的課外書打發時間。
“誒,我說,樓下怎麼這麼熱鬧?”
胡天昊乾淨勁來了,他端著洗衣盆站在陽臺上往外看去。
“誰知道呢?程睿哲昨天上課前不是說‘春之頌’要開始了嗎?可能其他學校來參觀吧。”
另一個室友楊楷瑞抽空回了他一句。
“是嗎?”
胡天昊也不再看,端著洗衣盆出了寢室。
不過一會兒的時間,胡天昊便又開門進來,嘴裡還在吐槽。
“我的天老嘞,樓下原來是有人在排練,去哪排練不行啊,非得佔那個晾衣杆的地方,搞得我都不好意思晾衣服了。”
說完就直接平躺床上,對面的付煥施還在看書。
“欸,對了,小付。剛才我準備上來的時候,好像有人在找你。”
胡天昊就說剛才想說什麼來著。
“……找我?”
付煥施有些疑惑,轉過頭迷茫。
“他就說我認不認識付煥施,你說巧不巧,我正好認識,還碰巧是一個宿舍的。”
胡天昊又想起剛才那人的模樣。
“但是我在學校裡也沒見過這一號人啊,長得那麼帥,應該對他有印象來著。”
“你這什麼顏控?”
嚴臨回懟。
“不是,我是說真的,你別不信,你要是親眼看見他也得抽一口氣。我一個男的看了都覺得這男生長得是真他x的帥,簡直突破天際了。就剛剛他和我說話時候,我都覺得太刺眼。
“很慚愧,在他面前,我只能勉強往後捎,退居第二了。”
胡天昊唉聲嘆氣。
其他室友聽了都噫籲嚱。
“……那我下去看看。”
付煥施合上書,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他口中提到的男生是誰。
付煥施不知道會是誰來找他,他緩緩下樓,一步臺階,一步臺階地往下走。
當他從寢室樓裡出來時,他四處張望,眼前並沒有發現讓他有印象的人。
想著可能胡天昊誤以為是自己的名字,畢竟學校太大了,五湖四海的人人都在,同名同姓的人自然也有很多。
付煥施收回視線就打算轉身回去。
“小施。”
一道輕輕的呼喚從身後傳來,朦朧縹緲的聲音快淹沒在人聲的嘈雜裡。再聽去,已抓不住那道話音發出的源頭。
就這短短的一句,卻讓他竟硬生生地定在原地,半步都不再挪動。
彷彿宇宙堙滅流逝了三萬光年,可那一聲呼喚將散為無數光粒的他聚攏起,匯聚成曾經的模樣。
再去聽,他的心臟還是不可自拔地為那人喚他時帶有的溫柔婉轉的語氣而心動。
似是穿過了那年的盛夏與寒冬,春日裡的梧桐樹枝葉繁茂,擋住了天際照耀的太陽,明亮燦爛地射中了他的心魂。搖過樹影之間,微風輕輕拂過他的臉頰,像是落下了一個不輕不重的吻。
剎那間,付煥施覺著歲月如此漫長,心底隱秘的悸動還是被往日的醉裡情思連根揪出。
坦蕩在他面前。
像是做了場場永不會察覺的幻覺,佔有他夢境裡的人又重新出現在了他的眼前,模糊的身影卻又這般的具象。
慢慢地,慢慢地,在他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