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都別吵我睡覺。”
彭熹言笑著不動任由付煥施動作,付煥施看似閉眼睡了下來,實則心裡早就慌亂如擂。
男生看似單薄緊窄的肩膀因為身體正處於發育時期還有要往上竄的趨勢而變得寬厚結實,藉著車內浮動的冷氣和肩膀處傳來的溫度,付煥施感覺好久沒有這種肆無忌憚的感覺了。
之前總是因為一個微妙的觸碰,一句從前就有的關心,一下親暱的撫摸就弄得自己心神不寧,兵荒馬亂的心思旖旎流淌。
就像昨天,為什麼沒有控制好自己呢?如果他察覺出了什麼怎麼辦?會不會厭惡?
他們兩個人之間有太多種未知,僅僅這尋求過來的一小小安寧就讓他鬆懈掉自己原本緊繃的心。
付煥施從未強求過不可知曉的未來,畢竟世事無常,彭熹言此時此刻還在他的身邊,這一切恰好。
腦中想得越來越多,腦袋也真的變得昏昏沉沉的了。
等到他再次睜開眼的時候車外的風景已然不同了,這才發覺車已經行駛在山路上了。
“我睡了多久?”
付煥施起身,剛睡醒的聲音有一些含糊,聽起來更像是在自言自語。
彭熹言看付煥施醒了,才鬆下身子,活動了一下許久未動的肩膀,還發出了“嘎嘣”的聲音,看到他那有點發翹的頭髮伸手幫他壓了下去。
“半個小時左右。”
付煥施沒有想到自己睡了這麼久,看到彭熹言正在揉肩膀,就推開他的手去幫他。
“我給你揉,你也不用管我,直接把我的頭放車窗那就好。”
“那怎麼行?”
彭熹言聽他的一系列發言就忍不住調侃,他想起付煥施睡覺時也不算老實偶爾會滑下他肩膀,這讓彭熹言有些擔憂,從頭到尾的他直勾勾地看著熟睡中的付煥施惶恐一個不留意就會滑下去。
彭熹言黑亮的眼睛直看他,迷人的眼睛總讓人深陷其中。
“那兒沒有我的肩膀舒服。”
付煥施肉眼可見的耳朵紅了,臉蛋被太陽照得紅彤彤的,手上的力氣也加重了些,讓本就痠痛的肩膀變得多了些爽麻。
看到彭熹言略顯痛苦的表情,付煥施也揚眉吐氣了一番。
“再說我就加重。”
車外的景色影影綽綽,山石堆積,蒼老大樹從巨石山縫中伸展出來沐浴著火辣辣的陽光。再往前就是一條幽深延長的隧道,穿過那條長而黑的通道就能到達目的地。
近幾年的城市發展也影響到了這隱藏在綿延群山裡的小城鎮,這裡也被評選為了4a級風景區,大批遊客都趁著節假日來感受一下山裡的清涼。
車流徑直行上了一處土坡路,視野也逐漸清明。
付煥施透過車窗能看到遠處的山頂坐落著一座寺廟,寺廟的不遠處有一顆參天大樹,上面懸繫著的紅繩隨著山風飄蕩歡迎著他們這群各地來訪的外來者。而路的右側延邊就是湛清寬闊的水庫,像一方明鏡呈現在明媚的日光下,無數光粒撒在湖面上像是一枚枚玲瓏剔透的水晶鑽石,刺得眼睛很難睜開。
付煥施看得眼睛都直了,這個地方他來過無數次,可每一次都是無比新奇的讓他心曠神怡,引人注目。
當他們駛入那一條黑黢黢的長長的隧道後,付煥施看到了漆黑如墨的道路中驀地閃爍著無數明燈。
窗邊呼嘯而過的風,一勇往前的明星在無盡黑暗中填抹上了不一樣的光華。
他一轉頭,眼中似有星辰緩慢升起,突然撞入眼前人碎碎而閃的亮光,彷彿整片星河都盛進了那人眼中,閃耀著人世間再難尋覓的銀輝。
真奇怪啊,你眼裡的我有那麼清澈明亮嗎?
不多時,眼前恢復了光明。漫長的黑暗也被遺落在了青綠景色後,付煥施清醒著不再繼續去看。
付煥施還記得那獨一無二的光始終在他心中閃爍著明亮的火花,在他眼前靠近。
等駛過一條小石橋後,終於到達了他們的目的地。
望見沒有任何變化的小潭和蔥鬱樹林,付煥施激動地拉著彭熹言搶先從車上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