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一想到如果我爸進來看非得暴揍我一頓,所以還是算了吧。”
“這樣就好。”
這樣就好,彭熹言不渴望其他如同虛無飄渺的存在,只期許只要繼續保持這一成不變的現狀,才能讓他更加清晰地記住他與他共度的曾經那段快樂的美好時光。
屋內與屋外,從前與現在,他與他,還會是之前的模樣。
付煥施聽完他短短的幾個字,似乎這其間還糅雜著某種虛懸的意味掠過他的心跳,驟然摒棄了想要裝修的想法。
他想,就聽彭熹言的吧。這個房間還是現在這樣就好。
“聽你的,我不動了。好了,我們睡吧,要不然我媽一會兒又該說我了。”
說完後看彭熹言也沒有回應他,只是背對著他不說一句話。付煥施以為彭熹言故意不應聲逗他玩兒,走過去正準備再說一遍,發現彭熹言正看著什麼,他也投眼看。書桌上被他隨意堆積的雜亂無章的書中間,醒目得放著一罐星星。
付煥施這才想起來這件被他私心放了好久的禮物是喬雨拜託他要送給彭熹言的。
“我都給忘了,這個是給你的。”
付煥施此時的心確是沉靜的沒有一絲一毫的苦澀,他開口。
“嗯?是給我的嗎?”
彭熹言眨了眨眼,是有些許受寵若驚的。他自然是不敢相信這罐星星是給他的,但手卻不聽大腦的話,誠實得想要伸手接過。
正當他以為這是付煥施親手摺出來要送給他的時候,付煥施隨後所說的一句話頓時讓他沒有了剛才的驚喜與慌亂,再看這罐星星已經意味索然,不抱期望。
“這是喬雨讓我給你的,前幾次我也沒有機會,正好今天交到你手上我也可以好好給她交差了。”
付煥施拿起來就要遞給彭熹言。
“明天你記得拿走。”
“我不要。”
彭熹言連看都不看了,他氣呼呼地,兀自轉身坐在床沿邊,語氣裡夾雜著一絲彆扭與執拗。
“那……可是這畢竟是她辛辛苦苦為你做的。”
付煥施被彭熹言這麼一拒絕,也不曉得要說些什麼了。
即便此刻的他心底再如何矛盾,但是這是喬雨懷著真切的感情來拜託他的,他總要去完成。
彭熹言依舊一言不發,他雙目不離得幽幽凝著付煥施,眼底隨之波伏的情緒洶湧而來。
他真想對付煥施說。
如果是你的,我肯定要的。
這幾天的相處令彭熹言愈發覺得他對付煥施的感情不再那麼純粹,可是又怎麼能夠坦率地將它徹裡徹外得對他坦白。
黏稠濃厚的感情好似死寂的沼澤也會消融成沉重的泥漿向他席捲,滲透著他身體的一分一寸,直至擠滿全身、斷骨裂掌,被束縛的情緒逐漸消極。
這些以前從未意識到的箇中感情是他從來不敢肖想的,也是從來沒有接觸過的。
彭熹言固不可徹得想要獨佔付煥施身前身後的任何位置,他無一不對這樣的自己產生了憎惡。
即便如此,付煥施的言語與那段被他故意忽略的回憶早已經侵入他的四肢百骸,讓他一意孤行得選擇將這偏執且瘋狂的“慾望”釋放,無法自拔,甘願沉浸在這無法與人講述的隱事。
就如同此時,付煥施手裡拿著別人的禮物要送給他。
可那是別人的,不是付煥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