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向走去,似乎在懼怕著那群人。
他一目瞭然,心道:糟糕。
彭熹言太清楚,他並不是畏懼那些麻煩的小人,他擔心的是。
那群人之間,有陳鑫宇。
付煥施逆著人潮走了很久,被人擠來擠去的。賣糖葫蘆的老爺爺不停地往前推著小推車,嘴裡還用歷經滄桑歲月後變了蒼老的嗓音唸叨著。
“糖墩兒,糖墩兒,誰要糖墩兒~”
付煥施不自禁地想起,曾經只要一聽到這句話,還在認真攻克作業的彭熹言就會立馬放下筆,拉著他就去買,平時安靜自若的他跑得飛快。
像是又重回過去,他面上浮著清淺的溫笑。腳步輕快地從人群穿過,往前追著。
等老爺爺總算是停下了腳步,把車擺在了村尾處。付煥施此刻已經是被擠得渾身冒汗,馬不停蹄地跑過去,拿著手心裡已經被他暖熱的硬幣遞給他,挑了三串比較大的糖葫蘆。
“爺爺你好,我要三個糖葫蘆。”
“好嘞!”
老爺爺特意挑了三串果肉較大糖漿滿的糖葫蘆,用紙巾裹住竹籤的尾端,和藹可親地遞給付煥施。
“謝謝爺爺!”
付煥施謝過老爺爺後,欣喜萬分地準備回去拿給他們。還未等他轉身,正前方走來了幾個人,朝著他的方向。
付煥施只是看到那些人的臉,無可自已地被那段深埋的回憶圍裹,他混亂的頭腦想要重新恢復清醒,可這段瘋狂荒唐的舊時夢魘令他彷彿深陷海淵自由墜落,耳邊噪音不斷。
第一反應是快點離開這裡,不要讓他們發現他。
卻不成想,自己的手控制不住心理作用的惡寒,顫抖不已。
他直愣愣地呆在原地,忘記了他現在應該要逃跑,跑得越遠越好,遠離他們。
那些男生當中無疑有他不知道怎麼面對的人。
陳鑫宇從遠處一早就看到了他,心情因為付煥施的無意闖入而有些煩躁。
這個蠢貨還遲鈍地站在這裡,躲都不會,傻眉愣眼地等著他們過去。
真的是……
冤家路窄。
他掃了一眼旁邊,冷嗤。
彭熹言怎麼不在?
就這麼放心他嗎?
還沒等付煥施緩神,想扭頭就走。
走在陳鑫宇旁邊的高個子燙髮,不修邊幅的男生一眼盯住了付煥施,出聲叫住了他。
“這不是付煥施嗎?你跑什麼啊?”
他涎皮賴臉地走過去,嘴邊還叼著一根已要熄滅的煙。站在付煥施面前,故意曲著腰與他平視。
“我們有多久都沒有見過面了,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不來敘敘舊?”
句裡行間都透著一股揶揄的譏諷。
陳鑫宇立在付煥施與男生的間隙旁側,冷眼旁觀。
男生的無賴輸出讓他不屑,恥笑。
心裡不止嘲弄:閉嘴吧。
“我和你沒什麼好說的。”
付煥施一看到他,就止不住地全身發抖,冷顫,眼角餘光裡顯露的視野也恍惚,不清。
他不懂這是害怕還是厭惡,
“更何況我和你們也沒舊可敘。”
宋清玉看他怕成這樣,感到很得意。他從一開始就看不上付煥施這副自以為是的性格,還自稱什麼“我們是朋友”的天真戲碼。要不是看他整日任勞任怨地圍著他們轉,和傻子一樣給他們當提款機。
尤其是經歷了初中時期的那起丟人事,每一回想到宋清玉就恨不得把付煥施的腌臢事廣而告之,只是被威脅的他更想把當初在那人身上受的氣撒到付煥施身上。
“你神氣什麼啊!”
他看付煥施身邊並沒有什麼人陪,也全無顧忌,妒火高漲的他一把抓住付煥施的領子往前帶。
付煥施逃脫不開,身形重量上的差距讓他始料未及就被宋清玉薅起。他踉蹌著碎步被宋清玉兇悍的力氣給嗆住,脖領處箍住的氣息急促,鼻尖能聞到的煙味臭氣薰口。他掙扎著想讓他放開。
“你給我放開!”
宋清玉看付煥施滿臉忿氣,他言語上肆意調弄,力道絲毫不懂收斂。
“怎麼?我告訴你,付煥施,現在沒有他給你撐腰,你什麼都不是。”
“你可別忘了,你初中幹了什麼事情……”
這時,宋清玉話還未說完。一隻手從付煥施的背後伸了過來,抓過宋清玉的手臂,腕筋絞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