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插足。
“但是這也只是不科學的依據而已,我們其實也不太能看出來生命線到底是不是一樣長?”
彭熹言聽完她訴說的這段話時,首先腦海裡想到的那個“他”竟然是付煥施,浮現的也僅僅只有付煥施的面龐。呼吸戛然停頓,心臟沒來由得頻率開始加快,如小鹿亂撞,在心房裡起起伏伏,沒有休止。
“而且,我看的這隻手還是先天的,看來你們兩個人是命中註定要相遇的。”
女生鬆開那隻手。彭熹言指顧從容得將手放回桌下。
“先天?”
“左手是先天,右手是後天。你的左右手其實就是一對對照組,左手代表你的,而右手是你命中人的。我們一般都是隻看左手,右手取證不大。反正不分男左女右,右手看不看都無所謂了。”
彭熹言聽完她的解釋,也不再作聲,他垂下眸,桌下的雙手靜靜地,不知在想些什麼。
與此同時上課鈴也響起,等班裡的同學返回座位徹底安靜下來後,彭熹言才去仔細觀察他的手心。
他將左手和右手並在一起,彼此重疊,牢牢得牽住了那隻手。腦中不斷迴響著剛才那個女生所說的話語。
窗外飄著晴空的蒼蒼白雲,樹影流動,在烈光下搖曳,心中滿溢的遐想被吹拂過窗的夏風牽動。似乎連那最粘稠的隱伏在心間的思緒也隨風飄搖,流至遠方的何處。
同桌看他失神的模樣也是嘖嘖稱奇。
原來班長大人也搞這種?!
[你知道左右手代表什麼意思嗎?]
這個難言的問題一遍又一遍的縈繞在他的耳畔,而這最確切的答案卻只有彭熹言一個人知道。
他動心了。
彭熹言捫心自問到,心跳聲不絕於耳,嘈雜在空闊岑寂的四周。他想清楚了,迄今為止關於付煥施的一切他都宛然在目。明知這不是他該做的,他也不應該萌生這種旖旎的不端的心思。他是不安的、無措的,不知道該怎麼去應對,可他早已經無知無覺得陷入這場無可救藥的,也許只是一人獨角戲的迷失的愛戀裡。
一看到他,一想起他,就如燎原久逢甘霖。生生不息,連綿不絕,糾纏不休。
彭熹言遵從著內心的絮語,不想讓付煥施那麼快察覺到儼然背離了正常關係的心計。他自認為自己的自制力一向很好,明明無論面對任何事情都是從容的,可今天早上發生的所有早就已經脫離了他的控制範疇。
只是一個眼神的接觸,一隻手掌的碰撞,一次瀰漫在鼻尖的氣息,一點的更近距離得靠近,他就丟了神,晃了眼。四目相對的瞬間,體腔裡的各處感官愈加冒出了滾燙的氣泡,咕嘟咕嘟地橫衝直撞,淹沒。
他一下午的時間什麼都不做,只是一直坐在電腦前,心理鬥爭的許久讓他久久不能安下心。他登上論壇上的貼吧,匿名發了一條帖子。
不到一分鐘,就被無數不知名的網友留言,為他悉心分析和考證。
有鼓勵的,有猜忌的,有不屑的,有表達噁心的,厭惡的、嘲笑的、咒罵的……
這些句子中的情緒不加掩蓋,在螢幕上暴露無遺。
等他逐條瀏覽過後,胸口閉塞、癰滯,像是含了顆膩人的甜果,苦澀、吃味,難以下嚥。他更加確定這份感情正是不被那些人允許的,是有違人常的,這份心思不應該存在。
他應該斷絕、絞殺這顆齟齬的心,靜靜地埋沒這段不被外人看好和蔑視的感情。
彭熹言懷疑起了自己,這般荒唐。
他平靜無聲得坐在電腦前,異常發著呆。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他不明白。
沒有源頭,沒有終點。
可付煥施對他來說,早已是一個特別的存在,對他而言,是最為珍貴的。
等再看一眼時間,已經入夜,窗外繁星無跡,夜空廖曠。這才發覺他已經坐在電腦前五個小時之久了。
眼睛酸了起來,全身上下都被靜緩的空氣和流不盡的時間擠壓得麻木不仁,無氣無力得癱軟在靠椅上。
複雜且多的煩擾思緒在他腦中徘徊不定,他狠狠得捏上手心的肉,想要去麻痺自己好清醒下來。
彭熹言關閉電腦後什麼都沒有做直接躺在床上。
閉上眼睛,浮現出的也全部都是付煥施的臉龐,口中漫出的微息,眸裡搖盪的清澄,那些不同的情態重蹈覆轍,在他心尖上蔓延,盤桓不走,都在他的腦海裡穿梭遊蕩,想要將它們拋之腦後卻怎麼也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