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消失鬆了一口氣。
不管綴玉之後能不能活下去,但是能跑的話,最起碼不會死在這個地方。
綴玉此時藏在灌木叢中,他目睹了全程,直到眼淚滴在手上,他看著自己顫抖的手,十分害怕。
逃亡路程中的某一次,追殺的人變得只剩一個,就好像和以往沒什麼不一樣。
綴玉躲在箱子裡,等到母親將他撈出來時,他沒看到屍體,卻看到母親蒼白的臉,渙散的眼神,還有血流不止的腹部。
後來血止住了,母親卻變得十分虛弱,綴玉不懂很多事,卻又能將這些事聯絡起來。
後來母親死去,開啟箱子那一刻蒼白虛弱的臉反覆出現在綴玉的夢中,讓他止不住的恐慌。
如今,他在將斂的臉上看到了同樣的蒼白和虛弱。
野豬和將斂都看不到的方位,少年從灌木叢中爬了出來,眼淚糊了滿臉,他雙手握著長槍,小心挪動著步子。
野豬終於再次鎖定了將斂,潑天的憤怒灼燒了它本就為數不多的理智。
它要用這個人的血肉,來修補它受到的傷。
將斂的腳步動了動。
她沒力氣了,不能再像之前那樣拼著速度和反應躲開。
然後她意識到,這次如果想收下野豬的命,她還需要付出一些代價。
大刀橫起,將斂的身體蓄勢待發,她需要判斷出野豬獠牙精準的落點,用一個不致命的傷來換取控制野豬行動的短暫時間。
可以說已經冒險到拼死一搏的程度了,但將斂事到如今,只能想到這一個反殺的辦法。
野豬帶著一如既往的速度和力道衝了過來。
將斂控制身體,眼睛鎖定了它的兩顆尖利獠牙,腦中閃過數個部位。
能犧牲的部位太少,但若是預判成功,無論她此時有多無力,她有必須要抓住僅有的機會,一擊斃命。
“叮。”
將斂突兀聽到一聲冷兵器的脆響,餘光注意到一道行動的身影,落到地上的長槍,迅速擋在她身前的少年,還有野豬頂著上前的身軀。
空氣似乎都停滯了一順利。
將斂在綴玉身後,什麼情況都看不清,卻能感受到與綴玉相撞後,野豬也幾乎停滯的動作。
她迅速反應過來,繞開綴玉,右手蓄力的同時手中出現一把更細長卻有粗糙許多的刀。
滾燙的不屬於人類的血液噴射出來,將斂感覺自己的視線也被染紅,野豬拼盡全身的力氣掙扎,把將斂和綴玉都甩開,卻又在挪動兩步之後。
轟然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