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降地姿勢千百年來未曾更改——雙手抬起,表示無害。
陰暗的地牢內,他鄉遇故知。
眼神對視,內心激動……纏綿……
現實是……哦吼~全軍覆滅。
趙無歲看著最早來南溪的幾位兄弟,熱淚盈眶,錢無命幾人瞧起來分外悽慘,身上鞭傷、烙傷……交錯。
神情萎靡,一個個靠在牆壁上躺屍,不用想就知道受過嚴刑拷打。
“怎麼回事?”趙無歲到現在都是一頭霧水,他是真沒有弄明白現在的狀況。
他雖然也是朱元璋親選的精銳,但他這個精銳注水嚴重。
這不得不提朱元璋治下的儀鸞司構成。
儀鸞司宋時便有,職責是管理帝王出巡、宴會、內廷供賬等事務。
朱元璋改變儀鸞司的職責將它變成手底的一把刀,負責暗查、追蹤、抄家……
儀鸞司護衛的在選拔、培養上,武力、智力等,屬於全面發展。
但凡事有例外,儀鸞司內還有一部分屬於特殊人才,比如趙無歲的嗅覺,錢無命的視覺……
他們這些都是天生,屬於朱元璋特招,進入儀鸞司後,要求也沒有其他人高。
趙無歲本是應天府富商家的少爺,從小吃喝不愁,朱元璋抑制商業,商人地位低下。
他確實有些運道,因為嗅覺進入儀鸞司,一步邁入朝堂成為五品官,未來的子嗣也可以參加科舉。
在步入儀鸞司後,哪怕他不努力,也無傷大雅,就是不會得到尊重。
說句不好聽的,嗅覺靈敏其他方面沒有半點作用,那便是儀鸞司一隻會說人話的狗。
趙無歲有自尊,稍稍努力一番,不上不下混跡其中,奈何他運道好,和他一樣中等的人,沒有他的嗅覺。
這次抓捕朱棣,更是他的機遇,比起眾人被迫前來,他是主動請纓。
至於俸祿,趙無歲家裡又不缺錢,為何可憐的跟著啃糠餅?
他爹在得知朱元璋的原話“俸祿、出行錢財皆由燕王出”,便不肯給他一分錢,原因就是不是燕王……不敢給。
所以趙無歲花家裡的錢,以正當理由遊玩的計劃泡湯。
現在更是“阿巴阿巴”地被關在地牢。
“你沒有發現異常?”錢無命閉著眼睛,氣息奄奄。
趙無歲神色茫然,“發現什麼?”
“距離發生水災才過去六個月。”錢無命心頭一哽,但還是耐著性子解釋:“你難道沒有發現這裡與應天府極其相似嗎?”
“然後呢?”趙無歲彷彿抓到什麼關鍵。
“有喝酒嗎?”
“啊?”趙無歲不明白他為何這般問,但還是老實回答,“沒有,儀鸞衛辦差期間不得飲酒。”
“……”錢無命此時也不省力氣,原原本本的開始解釋:
“災後重建第一步是恢復百姓的住所,而不是建造酒肆、青樓;
而且地區不同,建築房屋也不同,按照南溪的地形地勢,房屋多偏矮;
最後是繁華程度,南溪地處偏僻,繁華程度與都城應天府完全相同,這正常嗎?”
“是陛下聖明?”
聞言,錢無命很想揍他個頭角崢嶸,聖明?陛下就算是聖人,也沒辦法短短六個月,隔空將化成廢墟的南溪變得與都城一樣繁華。
“我們所見,皆是官員造出來的假貨,行人、攤販皆是如此,我們在步入時就被盯上,但如果沒有追查,可能會讓我們離開,因為這些官員都是和你一樣不瞭解民生、不體察民情的蠢貨。”
錢無命情緒激動,胸膛劇烈起伏,眼前一黑,昏厥過去。
牢內一陣手忙腳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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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
蘇寧雪與朱棣遇到他們此生最大的“危機”。
牢房內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起先蘇寧雪與朱棣還以為是烏鴉搬來的救兵,懷揣著希望……
下一刻牆角竄出幾隻老鼠。
說是遲那是快,朱棣蹭的一下站起身,蘇寧雪彈跳式起飛蹦到朱棣身上,整個人如同樹袋熊抱住他的脖頸……瑟瑟發抖。
啊啊啊!老鼠!!!
誰能懂大灰老鼠的殺傷力!!!
細長的尾巴,小小的眼睛,尖尖的嘴。
一隻……兩隻……三隻……
朱棣被噁心地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從雙腿站立變成金雞獨立,他倒是不怕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