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怕。”
她只是太疲憊了。
烏藍的天空,殘缺的月亮,還有不知名的鳥鳴。
“枯藤老樹昏鴉。”的具象化。
蘇寧雪望向高門大戶,緊張地捏了捏高殷的手,這是她理論化實際的第一次實操。
失敗!她就是趙括。
成功!她必可以問鼎中原。
“放箭。”
一聲令下,木枝製作的火箭,化作星辰點點,照亮夜空。
這樣的世道,有財有糧……怎麼可能沒有護院?
蘇寧雪看向天空,蒼穹之上隱隱有雷光若隱若現,很想將某人劈個頭角崢嶸。
大風起兮,火愈演愈烈。
“天女,我們成了。”陳德安一副謀士之相,氣定神閒的看向陷入短暫混亂的高門大院。
村民眼裡冒著狼光,恨不得現在就衝進去搶糧食,但沒有蘇寧雪等人的命令他們不敢動。
這些村民都是窮兇極惡的無神論者,倒不是怕“天女”,而是推測出可是提前預知大風,必定有謀士籌謀。
擁有謀士……那背後的勢力可不是他們能惹的起。
“去吧!”蘇寧雪輕笑一聲,眸光冰冷,“看在你們這麼聽話的份兒上,我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聞言,這些人也不再猶豫,拿著剔骨刀、柴刀、斧頭往火光中衝去。
“姐姐別難過,有阿殷在。”高殷小動物的直覺告訴他,蘇寧雪現在心情不好,側身歪頭,輕輕抵住她的額頭。
陳德安:……
這裡還有人呢!
“村落裡有不少屍骨,油是凝固在木頭、地面上的油。”
他以為蘇寧雪是心軟,將村落的現狀說出,想緩解她要送這批人去死的負罪感。
“不是。”蘇寧雪搖搖頭,她並非因為送這一批人去死而有負罪感。
她雖然反射弧有點長,但又不是傻子,村落沒有女子、老人、孩子全部都是青壯年,身上散著肉味的惡臭,又是南北朝時期……這些組合到一起結果顯而易見。
不過……她現在這種疲憊感與送不送這些人去死或者他們是否吃人都無關。
而是用理論在實操時,漏洞百出,感到心神疲憊。
按照她原本的設想,得天助之,來到村落大棒加甜棗,就可以輕鬆收服一堆小弟。
畢竟理論上來說,人有弱點找準弱點,便可以輕鬆拿捏。
這些村民的弱點無疑是糧食,她已經許諾給糧,可結果強差人意。
陳德安見她45度抬頭望天,憂鬱破碎的模樣,一巴掌呼她背脊上,“別胡思亂想了,繼續行動。”
蘇寧雪一個趔趄差點趴地上臉著地,站穩後,幽怨的盯著他。
陳德安是打算拍死自己嗎?自己不就是憂鬱兩分鐘,至於這麼大手勁嗎?
陳德安訕訕的收回手,輕咳一聲,“下意識……”
“再等一會兒,等那些人死乾淨。”
來不及反應但武器齊全的護院,與準備充足卻武器破舊的豺狼,讓他們先火拼一會兒。
陳德安伸手捏住蘇寧雪的臉頰,盯一會兒後默默放開,人不可貌相,長著張無辜純良的臉,說著冰冷的話。
蘇寧雪白他一眼,揉揉自己軟呼呼的臉頰,別以為她不知道陳德安在想什麼!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火勢隱隱減弱。
蘇寧雪摸摸袖箭,“走吧!該我們上場了。”
陳德安自覺走在最前方,戒備著暗處的冷箭。
隨著他們的靠近,血腥味愈發濃烈,蘇寧雪不適應的擰起眉頭。
踏入大門,入目便是一雙死不瞑目的眼睛,頭顱與身軀勉強連線,一看就知道是被一斧頭斃命。
蘇寧雪的呼吸不自覺的放輕,緊緊抓著高殷的手,她這時沒有注意到高殷的狀態,也不太對勁。
不知不覺間,天已經矇矇亮。
火滅了,人死了!
迎新主,屍體拖出去掩埋,平靜的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蘇寧雪收攏殘存的護院,繼承原主人的家業。
望著滿滿的糧倉,她不由得感嘆“殺人放火金腰帶”,古人誠不欺我。
以錢糧為開端,接下來就好辦事。
沒有實操過,但她理論知識充沛,失敗手裡還有武器,將敢覬覦她糧食的人弄死,繼續發展。
她在剛開始發展時,也被慘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