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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碗要端好

離刺客事件過去了三天,太傅的病好了,每日都能到南華宮了。但是蕭傾只覺得滿肚子的苦水,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被傅明奕給坑了。

所以說人與人的溝通之所以那麼難,多半是因為自以為是和理所當然。

御書房還是原本那個御書房,但是蕭傾原本預想中的逍遙日子早已經一去不復返了。

偏殿書櫃裡的故事書都不見了不說,太傅自從向她索取了“信任”,以及表示願意交付“信任”之後,竟然就此開啟了人生導師的角色模式,還真的一本正經地開始教導她為君之道起來?!

蕭傾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智商和眼睛好嗎?

對於這種完全出乎她意料的結果,蕭傾不能相信自己是之前判斷出錯,只能猜測,太傅是不是病糊塗了,這會兒雖然病好了,但是大腦部分功能損毀——簡單地說,就是失憶了?

於是她小心翼翼地試探道:“太傅,您是不是忘了什麼?”

太傅十分坦蕩又疑惑地看著她。

她就知道,一定是忘了吧?

蕭傾很好心地提醒了他一下。

“太傅,這些,其實只是做個樣子吧?”她指了指擺在她桌面上的大蕭史籍啊,君臣之道啊之類的,疊起來能比她還高的各種書籍,聲音壓得很低。

太傅驚訝地看著她,“陛下雖然不需要學成大儒,但讀史學經還是要認真嚴謹的。”

蕭傾想吐他一臉血。

她繞過去,湊得更近了。“太傅,都說了互相信任了,就不要這樣了吧?”

雖然這樣說著,但是蕭傾已經有了很不好的預感。

搞不好,她之前是會錯意了。

果然,太傅似乎也發現了這個問題。

他看到蕭傾臉色不太好,再回想了一下那晚的情形,心裡……

“陛下,所謂信任,是陛下與微臣攜手共進,護我大蕭。”

見蕭傾的表情似乎不太認同,他又道:“陛下聰慧,若是能用一半的心思在國事上,再加上群臣和睦,同心同德,不說大蕭光復如何,能守住南定不亂,也已經是不小的功德。”

聽這意思,就是雖然他同意以後正主回來了,她就安全跑路,但是現在也不能當個吃白飯的,總還是要做點貢獻的。

蕭傾心裡翻了個白眼,“太傅,我要功德何用?”

一文錢不值,還不如換點銀子,以後跑路用得上。

傅明奕沉默了有好一會兒,意識到以蕭傾的頑固,之前那樣隱晦的溝通似乎都沒有什麼太大的作用。

“請陛下慎言。”

不過,對於蕭傾的定位,他之前已經猶豫反覆了那麼長時間,到刺客行刺那天起,他已經做了決定。

既然已經有了決定,又與蕭傾有了約定,不管蕭傾當時和現在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他都不會再改變了。

他細細回憶著每一個細節,發現了一個之前一直在忽略,但是其實很明顯的問題——蕭傾對這個王朝的興衰存亡似乎真的並沒有多少責任感。

她就像是一個永遠置身於事外的看客,靜靜看著,卻不想參與分毫。

所以她總是想走,總是想逃。

如今她說“要功德何用”這樣的話,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吧。

“那日陛下問刺客是誰。當時微臣未能答出。陛下也不好奇,至今未曾追問,只交給微臣全權處理,如今,微臣查到一點頭緒,陛下想聽嗎?”

蕭傾愣了一下。這是轉移話題嗎?

她猶豫了片刻。知道的越多,越跳不出火坑。

有時候,保證安全的最好辦法當年鄭先生已經廣而告之過了。

難得糊塗。

“朕……”

“那日飛射出來的銀色小箭做工精緻,箭尾的翎羽用的是一種雪鳥的尾翎,它生在活的雪鳥身上便是如雪般白,一旦被拔下來,便漸漸轉化為銀灰色,且變得堅硬。”

“打造這樣一把小箭需要活捉了雪鳥,將箭身從雪鳥的嘴中插進去直至尾部,使得雪鳥的尾翎能夠正好包裹住箭尾。然後再以特殊的藥水浸過的絲線一圈圈綁住尾翎,調整好角度,最後等雪鳥不堪痛苦死去,尾翎漸漸變色變硬,與箭身合為一體,就像本來就是生長在箭尾一樣。”

傅明奕說這些的時候聲音不急不緩,並沒有表現出什麼情緒,但是蕭傾聽著聽著就覺得身上冷。

“雪鳥難尋,且這種制箭方法並非每次都能成功。蕭史記載,此箭製法十中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