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傾覺得太傅這一次真的是氣大發了。
雖然不用每日上朝,但對於處理公務,太傅向來是勤奮的。
像現在這種連著三天都沒有進宮的情況——只能說太傅最近心情十分不好,極度不好吧?
傅眀奕不進宮,蕭傾樂得自在,便擺了躺椅在寢宮外院子裡的樹下,一邊曬著暖融融的陽光,一邊歪在椅子上將那本《飛花入春》給看完了。
看完了,她便想起太傅來了。
正想著,明岫走過來,“陛下,王大人求見。”
“哪個王大人?”蕭傾有點沒反應過來。
明岫有點無語。
要說他們這位陛下吧,有時候是真不長心的。這滿朝的大臣們裡,這位陛下該不會只認識一個太傅吧?
雖然陛下年紀小,會不會太依賴太傅了啊……
不過,明岫可不敢把這些話說出來。
“是王項大人。”
提起這個名字,蕭傾有印象了。
這不就是群臣舉薦要讓他當丞相的那位王大人嗎?
而且,傅明奕可就是因為這麼個事兒生氣了這麼三天啊。
這王項居然還找上門來了。
她轉念又想,她現在的身份是皇帝,臣子見皇帝——特別是有權有勢的臣子見皇帝,這是很正常的事情啊。
不過,她不打算見他。
“就說朕身體不適,已經休息了。”
明岫有些不解,不過蕭傾都說不見了,她只好出去如實稟告。
王項與王銘不同。王銘是武將,身形壯碩,性情直爽。但王項是文臣。
在這次大臣們聯名舉薦王項為宰相之前,王項掌管著南方定州、盈州兩個大蕭王朝最富庶繁華的地區,是朝野上下公認的能臣。
聽到明岫的回稟,王項沉默了一會兒,臉上不動聲色,仍執禮一拜,道:“多謝告知。煩請代臣稟告陛下,臣惶恐,實在愧對陛下和諸位同袍的厚愛。萬語千言,全在這上面了。”於是躬身雙手奉上一本奏章。
明岫收了奏章,待送走了王項之後,轉身便進來把奏章給了蕭傾。
蕭傾並不開啟,只是皺了皺眉,等聽完明岫轉告的話,便問:“太傅還是沒有進宮的意思嗎?”
明岫有些囧。
太傅進不進宮哪是她能知道的事情啊。
蕭傾總算捨得從舒舒服服的躺椅上坐起來,指了指那本奏章,示意明岫拿起來,然後又道:“算了,山不來就我,我總還是可以就山的。太傅不來,我們便去找太傅吧。”
傅明奕上次說完那些話後就再沒進宮,現在聽王項這個意思,看來他離這個宰相的位置還差了那麼一步。
明岫有些為難。
“陛下,雖然太傅不來,可是我們去找太傅……”會不會不太好?
而且,陛下,您真的知道太傅住在哪裡嗎?
蕭傾邊往前走便隨意地擺擺手,心想這有什麼的。
再說了,她雖然是要去看太傅,可是誰說就是隻看太傅呢?
明岫快步走上來,“陛下,雖然是要去太傅的府上,可是若沒有人帶路的話……”
蕭傾正好走出去,看到直挺挺地站在牆邊的兩排侍衛。
其中一位她最近經常見到,是太傅帶過來的人。
叫什麼來著?
“陛下。”那侍衛面黑且冷,此刻恭恭敬敬地行禮,就跟之前在御書房外一樣。
“你可知道太傅府上在哪裡?”蕭傾站直了身子,雖然語氣聽著並不多麼嚴肅,但是那雙眼睛極認真。
那侍衛低下頭,道:“知道。”
蕭傾點頭,“今日朕有要事需要馬上見到太傅。來不及傳喚,朕要微服去一趟太傅府。”
那侍衛沉默片刻,道:“微臣這就安排。請陛下稍候片刻。”
蕭傾點點頭,那侍衛便告退了。
蕭傾對走過來的明岫道:“他叫什麼名字?”
明岫只覺得滿頭黑線。
“陛下,這是趙右辰將軍。”
蕭傾將這名字在腦子裡過了一遍,便又放下了。
不過一刻鐘的時間,趙右辰安排好一切出行事務,然後果真便帶著蕭傾出了南華宮,直接去了傅明奕的府邸。
雖然蕭傾是臨時決定去找傅明奕,而且她還是直接找了趙右辰,但是他們還沒到傅府的時候,傅明奕就收到了訊息。
傅明奕與蕭傾等人進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