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低沉卻又尖銳,像是一塊悶石與刀鋒相撞,三個字說到最後,聲音已經嘶啞得幾近失聲。
那些黑衣人並不戀戰,這時候狡猾地退出戰圈,盡數翻牆而去。
蕭傾被傅眀奕扶著起來的時候,身子還微微有點抖。
雖說是死過一次的人了,但是被冷兵器如此接近地威脅著生命,她就算極力保持冷靜,也還是有些發怵的。
所以說,皇帝這個職業真的不是一般人做得來的。
如果沒有足夠的自保能力和防護力量,那就像是一隻香嫩的小羔羊放在狼群裡,早已經是群狼覬覦的食物了。
“臣有罪,讓陛下受驚了。”傅眀奕拱手行禮。
蕭傾隨意地擺擺手,因為不想自己走路的時候太過失態,於是微低著頭站在那裡平復心情。
明岫第一次見這樣的陣仗,剛才幾乎嚇破了膽,這時小跑著過來,“陛下,您的耳朵……”
蕭傾伸手去摸,溼潤的掌心便留下一道紅色,鮮豔得叫人看了頭暈。
她被勾起不太好的回憶,頓時覺得腦袋混沌,自己還沒意識到怎麼回事兒,人已經軟了下去。
“陛下!”
她聽到明岫的驚叫聲,然後便似乎墜入一個暖得有點熱的黑洞之中,什麼都不知道了。
蕭傾再醒來的時候是在黑夜。
裡屋暗沉沉的,外屋似乎點著微弱的油燈。
床邊有顆黑乎乎的腦袋,她定睛看了一會兒,才認出來是明岫。
雕花木門上有深深淺淺重重疊疊的影子,看起來外面站了不止一個人。
可是,四周靜悄悄的,黑暗便像是一個形態無常卻又無處不在的怪獸。
蕭傾心裡莫名有些慌。
她剛想要坐起來,又聽到外屋門外一人輕聲問道:“陛下還沒醒來嗎?”
另一人道:“尚未醒來。”
“廚房一直熱著粥,陛下若是醒了,先讓陛下用些粥,想吃什麼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