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再看旁邊的晏皇子,從他臉上看到了還來不及掩飾的驚訝。
趙右辰看了個來回,眉頭也皺了一下。
蕭晏臉色有一瞬的變化,緊接著行禮道:“皇兄,禮不可廢。晏尚不到接觸朝政的年紀。”
他腦子裡閃過好幾個念頭,頭低了下去。
蕭傾拉他在自己旁邊的椅子上坐下,語氣漫不經心:“別想太多。太傅教的你都好好學了,可也不能終日紙上談兵。再說年紀這種事情,皇兄十歲就被太傅逼著接觸朝政了,你現在這年紀正好。”
她按下蕭晏的肩膀,不許他走。
鄭方秀定了定神,不再往晏皇子的方向看。
“陛下,臣等按照孫夫人提供的地圖,發現一整面牆的金條,每根金條上都刻著國庫的標誌,足有五萬兩!而且……”
他示意蕭傾看他們帶回來的箱子。
“這是孫成三年來經手的國庫銀的賬簿,臣翻看了幾本,雖不能看得太懂,可是歷數三年來戶部、工部各項工事所用庫銀,以及九州上繳國庫的稅銀,臣……”
鄭方秀心裡明白,如果只是胡家兩個小子狀告孫成,這事兒他管得。
現在孫成又扯出這麼多私賬,裡面牽扯的六部,世家……
這不是他鄭方秀說查就能查的。
雖然這事兒和前面兒趙子苑和兵部、戶部扯的官司也有關係,可到了現在這個情狀,怎麼查,查什麼,查到什麼程度,這都得皇帝決定。
皇帝還沒親政。
要是放在之前,小皇帝應該傳召太傅,共同決定了。
可是如今王項風頭正勁,小皇帝最近對丞相很是親近,連蒙山別苑的佈置工事都交給王項來安排。
王、孫、李家本來就是拴在一根繩子上的螞蚱。
這官銀和賬簿的事兒不可能不牽扯他們。
小皇帝若是不想查,他鄭方秀是碰都不能碰的。
鄭方秀心裡有些亂。
他有心想說:要不讓太傅來一趟吧?
可他不敢說。
趙右辰卻沒他那麼多的顧忌。
“陛下,此事牽連甚廣,是否請太傅來一趟?”
蕭傾哪裡能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可她卻看向蕭晏:“晏皇弟怎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