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傾都想嘆息了。
喬白確實是個死腦筋。這情況下,一般人只要帶點腦子出門的,沒點兒打架的本事,肯定就跑了。
可喬白居然還在那裡試圖與醉酒的地痞流氓理論。
“這話就不對了。大蕭的律法並非是一人之律法,且……哎呀有話好好說,不要動手啊……”
他不知道,他就是現場最軟的那顆柿子,好捏就行了,不用好說。
因為喬白的加入,以及他極其不識時務的行為,蕭傾預想中的打架場景很快發生了戲劇性的變化。
一是應子夜顧及到喬白的安全,在大聲呵斥他離開不成之後,不得不分心注意他的動向,一心想要把眼前的人解決了之後就去給喬白解圍。
可是與他纏鬥的大漢雖然並不見得功夫有多好,但是顯然在街頭巷尾打架的經驗豐富,在這狹窄的小巷中竟然還能保持著不被應子夜輕易解決的程度。
而馬洪要保護蕭傾,所以一邊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地關注著周圍的情況,一邊把蕭傾給牢牢保護在身後,並沒有去給應子夜幫忙。
二是衝著喬白去的人竟然發現這個看起來很好欺負的文弱書生竟然狡猾得像是兔子一樣,每次他感覺就要抓到他了,但最後都被他跑掉了。
他跑也就算了,居然嘴巴還一直不停地嘮嘮叨叨,說的都是他不愛聽的話,氣得他哇哇亂叫,恨不得把他嘴巴縫起來才好。
三是之前撞到牆上摔下來的那個人不知什麼時候竟然清醒了。他睜開眼看了看四周,一邊是小心翼翼保護著蕭傾的馬洪這一堆,一邊是正與他兄弟打成一團的應子夜這一堆,還有一邊是追著個書生滿場跑卻也沒有討到多少便宜的另外一個兄弟那一堆……
真的是好不熱鬧,亂七八糟。
這樣下去不行了。
他們在南華城不說是橫著走的人物——畢竟現在南華城是國都,可不是叫做南定城那會兒的事兒了。蔣大爺也是再三叮囑,要低調,要注意分寸等等之類的話。
可是,他們這麼多年在南華城裡,也不是隨便就能被不知道什麼人給欺負成這樣兒的啊?
不說他們自己面上無光,這可是給蔣大爺丟份兒啊!
那人這麼一想,突然就從腰間摸出個東西,用盡全力往窄巷的牆那邊狠狠丟了過去。
蕭傾他們注意到他這個動作的時候已經晚了。
馬洪意識到不妙,於是很快道:“公子,我們先走。”
喬白耳朵尖,他一邊躲避著那個意圖對他持刀行兇的人,一邊朝蕭傾的方向奔過來。
“這位公子……”
蕭傾多看了喬白幾眼。
正說著,巷口竟然又衝進來幾個……不,看樣子至少也有十來個人,他們一個個凶神惡煞的,手中雖然什麼也沒拿,但是那表情和身型一看起來就很不好惹。
這就是3v3演變成了打群架了嗎?
蕭傾嘴角抽了抽。
“哎呀,怎麼可以以多欺少,這樣是不對的……”
蕭傾翻了個白眼,已經無語了。她很快抓住了喬白的手,道:“你要是還想要命的話,一會兒就閉嘴,什麼都別說了。”
“公子?”馬洪不太贊同蕭傾的舉動。
蕭傾道:“他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丟在這裡不知道要被打成什麼樣子,不如帶走。”
喬白看著巷口潮水般湧過來的,表情實在算不上有多友善的人群,暗自吞了吞口水,也知道識時務是多麼重要了。
他往蕭傾那裡又靠了靠,雖然很明顯地看出來蕭傾比他小,但是他就是覺得這個比他小的少年是個靠譜的人。
趨利避害是人的本能。喬白在這個時候十分相信自己的直覺,以及順從本能。
所以他被蕭傾牽住的手緊了緊,真的閉嘴了。
算了,古人云朽木不可雕,他都講了那麼久了,那人還是吵吵嚷嚷要撕了他的嘴,可見聖人道理,大蕭律法什麼的跟他講也是對牛彈琴。
努力過的喬白感覺良好。
蕭傾則在心裡想,總算有我的用武之地了
打架她或許不行,但是逃命她可以被稱為“在行”。
無先生三年來的魔鬼訓練總不是白訓的,蕭傾對他很有信心。
往裡走是死衚衕,只有往巷口突圍。
蕭傾喊了一聲應子夜,開始帶著喬白如乾坤大挪移一般穿梭在衝過來的人群中往出走。
應子夜再不戀戰,衝到旁邊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