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個外來客,可傅明奕不是。她佔了人家小公主的身子,即便覺音已經說了怨魂歸位不過時作惡行孽,並不能長久等等事情,但到底還是覺得有點心虛理虧。
傅明奕肯定會希望原主回來吧。
覺音笑了笑,“善惡終有報,因果自輪迴。雖魑魅魍魎徘徊人間,但只要施主心性堅定,不忘初心,一切惡便難以近身。”
傅明奕若有所思,只端起茶杯輕輕品茶,並不發表意見。
蕭傾只覺得覺音的眼神在月色中越發渙散,正要細看,卻又有人由遠及近道:“師弟。”
蕭傾往來人處看去,原來是覺言主持。
蕭傾和傅明奕起身,覺言忙道:“愧不敢當。只是師弟連日來耗神太過,恐其傷了根基,方才便在安排閉關之事……”他看向覺音,嚴肅的表情中洩露出一絲憂慮。
蕭傾想到之前覺音所說的天譴之類,此刻卻不見他提起半分,本來已經放下來的心又提了起來。
“你怎麼樣了?是因為白日的事受傷了嗎?傷在哪裡了?”
覺音笑笑,“勞施主掛念,只是有些疲累,並無大礙。貧僧閉關幾日便可。”
他起身,掌在身前一禮,“雖意猶未盡,貧僧卻不得不告辭了。貴客可在此繼續飲茶,貧僧憾之不能遠送,但來日方長,待有緣自會相見。”
蕭傾還想問他要救的人的事,可他全然不提,這會兒竟真的要走了。
覺言道:“天色已晚,二位可在寺中廂房住下,明早再下山。今日中秋,寺中卻是常年清靜,二位若是想看節日繁華,貧僧也可安排二位下山。”
傅明奕看向蕭傾。
蕭傾也看向傅明奕。
“太傅回去嗎?”
傅明奕笑了一下,“便看陛下的意思了。”
蕭傾想了想,人間繁華卻也不是她的人間,倒不如於這清靜夜色中遙想家人,於是道:“太傅可以回家與親人團圓,我在寺中即可。”
她攏了攏披風,聽見傅明奕道:“那便明日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