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傾想,傅明奕的意思絕對不會是叫她以朝廷的名義來賣官吧?
可是傅明奕卻不說這個,又回去講那個“稅”字了。
講得差不多了,今日的授課也就結束了。
傅明奕讓蕭晏先走,自己則與蕭傾繼續坐在南書房中,
“陛下可是還有疑惑?”
蕭傾點頭,“方才說的事情,太傅說到一半,後面似乎少說了點兒什麼?”
傅明奕卻笑了笑,“陛下以為少的是什麼?”
蕭傾最不喜歡他這樣話說到一半就不說了,就吊著人的胃口了。
“太傅覺得,再發生幾年前那樣的事情,是否需要干涉?”
“那就看陛下要的是什麼了。”
蕭傾聽著這話覺得稀奇。
與她定下十年之約的是他,這幾年來對於南蕭的發展規劃,也多半按照他的設計,現在他卻問自己要的是什麼。
“太傅這是打算撒手不管了嗎?”
“不是不管。”傅明奕神色終認真了起來,“如今定州以及周邊州縣的稅收並不多。”
看著蕭傾的神情,傅明奕知道她懂了。
到目前為止,南蕭的稅收儲備並沒有到達可以支撐一場持久戰爭的地步。
傅明奕緊接著說:“陛下可記得趙子苑?”
蕭傾想了半天,覺得這兩件事情沒有關聯。
“趙右辰的本家姓趙,當年趙右辰入軍營,便有趙子苑的幫忙。不過那個時候,趙子苑還不是一方都督,沒有指揮一州之軍的權利。”
蕭傾終於抓到了,在上課之前,她腦子裡飛快閃過去的念頭是什麼。
趙右辰姓趙。他是趙家收養的孤兒。
“那封正閔……”
傅明奕搖頭,“倒是沒聽說與誰交往過密,是個原則性很強的人。”
“所以,太傅覺得,他說的事情到底是真的還是……”
傅明奕看了看窗外,緩緩道:“他說的事情,多半都是真的。只是,趙子苑這件事情並不是發生在現在,而是在兩個月以前。”
蕭傾覺得自己的腦子不太夠用了。
“兩個月以前?”
傅明奕點頭,“兩個月以前,正是各地州縣上交稅銀的時候。正是那個時候,封正閔向戶部呈報了一次趙子苑的事情。只是那個時候,戶部繁忙,丞相併不重視。”
那就是說,今日在朝堂上啟奏報趙子苑貪汙州稅的事情還是與王項有關。
傅明奕與她心有靈犀,這時候見她看著自己,又道:“適才臣看到陛下與丞相同行,可是丞相提到了趙子苑之事?”
蕭傾點頭,“提到了幾句。”
她頓了頓,“丞相體恤朕課業繁重,耽誤了昨日的休息。”
傅明奕點頭,“這是丞相在給臣傳話。”
透過她傳話嗎?
蕭傾挑了下眉毛。
傅明奕笑了。
“昨日,陛下過得驚險,丞相他們想必過的也不輕鬆。”
這從何說起?
“蔣天霸在我們手裡。”
怎麼又與蔣天霸扯上關係了?
傅明奕抽絲剝繭,慢慢與蕭傾說著這些看似不相干的各種事情之間隱約存在的聯絡。
“蔣天霸在南華城經營多年,在整個定州都是有些影響的。他不與官府為敵,相反與官府的關係十分親密,往往有時候官府不方便出面的事情,蔣天霸出面則正好。”
蕭傾記得自己聽趙右辰說過這樣的事情。
雖然是在三年前說的,可是蔣天霸在南華城中是個人物,這她是有印象的。
“我們活捉了蔣天霸,他們就坐不住了。”
“蔣天霸手中有他們的把柄?”蕭傾很快想到這一點。
傅明奕的態度顯得十分輕鬆。
“雖然是有這方面的原因,但是臣猜測,丞相考慮的不只是這個問題。”
“那還有什麼問題?”
“恩科,職數等等。”
傅明奕的大局觀向來十分好。
“所以陛下要有心理準備。”
蕭傾覺得自己的心理準備似乎太薄弱。
她想,難怪王項提到昨天,難怪那些朝臣在早朝時提到南華城的治安問題等等。
“太傅覺得應該如何?”
傅明奕站在窗邊,眼睛往外看,看得很遠。
“蔣天霸不能給他們。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