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右辰安排好封鎖承德宮,又派人守衛在梅疏房間外,再來複命的時候,老太醫已經給小小餵過了藥。
小小的蕭傾直挺著背坐在寬大的椅子裡,正把一隻小貓抱在膝蓋上,手輕輕擺在它的小腦袋旁,臉上有些發白,眼神有些渙散。
明岫、劉意、淡影、應英都在旁邊,氣氛十分沉悶。
“陛下。”趙右辰放低了聲音,覺得自己如果大的聲音,會不會嚇著小陛下?
“唔,趙將軍。”蕭傾回過神來。
“都到齊了。”她聲音很低。
“你們看看,這是什麼。”她拿出之前在假山裡找到的那塊灰布,遞給一邊的明岫。
幾個人傳看了一番,最後到了趙右辰手中的時候,他用手指摩挲了片刻,才問:“陛下是從何處得來的?”
他來之前路上已經聽馬洪簡單說過承德宮中發生的事情。
小貓中毒,陛下尋毒,梅疏被禁。
他這段時日加緊訓練禁衛軍,費盡心思千防萬防,沒想到竟是承德宮中出了這樣的事情。
“這個,”蕭傾頓了頓,“恐怕要問梅常侍。”
如果不是小小中毒,她其實並不打算用這樣的方式,這麼早把這件事情說出來。
可是,藏毒的地點和梅疏藏這塊布的地點如此一致,她就算想要把這兩件事情分開來看,也知道無論什麼理由都顯得牽強。
而且,這毒肯定不是為了用在小小身上的。
趙右辰心中一沉。
“陛下,那臣先搜尋梅常侍的房間,詢問過梅常侍,再做確定?”
梅疏。
蕭傾皺皺眉,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很輕地點了下頭。
趙右辰從進來的時候一顆心就一直提著,他知道這時候小陛下心裡肯定難受,便覺得自己心裡也難受得很。
若這些事情真的與梅疏有關……
“動靜小些,人也先不必帶走。”
趙右辰想了想,“陛下,男女有別,若是不想聲張,可否借一名女官?”
蕭傾思索了片刻,道:“淡影去吧。”
兩人於是領命前去。
大約兩個時辰的時間,趙右辰和淡影回來了。
他們在梅疏的房間裡並沒有搜到“婆娑吟”,但是搜到了幾盒點薰香用的香粉,已及胭脂等物,便一起帶了過來。
而至於那塊灰布,梅疏拒不承認與她有關,並且強烈要求要見小陛下。
明岫看見那幾個香粉盒子,心裡咯噔一下。
趙右辰又呈上一張被摺疊過幾層的白紙,道:“這是從梅常侍隨身的香囊中找到的。”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說:“是梅常侍看重之物。”
“婆娑吟”是白色粉末狀,所以他除了關注薰香,還注意到她腰間鎖得緊緊的小香囊。
女人愛用香,香囊中會不會藏有“婆娑吟”?所以他示意旁邊的淡影去取香囊。
不料梅疏護得緊緊的,與淡影糾纏了半天,最後還是他出手才取下來香囊。
他想到他拿走香囊時梅疏慌張蒼白的臉色,心裡頭又墜下幾分。
是普通的宣紙,紙質柔軟,有摺痕的地方有微微凸出一點的細毛。紙上只有四個字:煢煢白兔。
走筆大氣,如龍蛇飛舞,這多半是男人的筆跡。
至少梅疏寫不出來這樣的字。
這個世界居然也有這樣的詩句。這是蕭傾第一個念頭。
第二個念頭,是它意指的內涵。
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梅疏該有一位故人,她看得極重。
明岫已經看了好一會兒那些香粉盒子,越看眉頭皺得越緊,最後臉色幾乎有些蒼白了。
“你怎麼了?”蕭傾注意到她的不自然。
她話音剛落,明岫就“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嚇了蕭傾一跳。
“這是幹什麼?”蕭傾想起身,又不忍小貓顛簸,一時坐立不安。“你快起來。”
“陛下恕罪。”明岫腦袋低了下去。
蕭傾往旁邊看了看,馬洪、劉意、淡影都低著頭不說話,只有趙右辰看著明岫,眉頭快要皺成小山。
“你有什麼罪?”趙右辰表情有些嚴肅。
小陛下的安危高於一切。
“趙將軍!”
“前些日子陛下受傷,梅常侍給了奴婢一盒寧神香……”
蕭傾臉色白了白。
趙右辰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