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家人來張家的目的,江靜薇在晚上的時候稍聽一下牆角,就知道了。
給她定下了親事?
呵,到時候嫁過去的是誰,可不是他們說了算了。
或許真的是因為和劉家的事情已經塵埃落定,這幾日以來,張家人居然破天荒地沒有再找過江靜薇的麻煩。
對於這種難得的平靜,江靜薇自然是喜聞樂見,每天都能安心地前往山中採集各種山貨,直到天黑了才下山。
這天晚上,江靜薇像往常一樣走進了廚房。
當她的目光落在灶臺上那碗屬於自己的飯菜時,嘴角扯起一個嘲諷的弧度。
最近,她吃的東西要麼是空間裡的,要麼就是從山上得的。
不過,為了避免引起張家人的疑心,她還是需要裝出正常進食的模樣才行。
所以儘管對這些飯菜並無太多興趣,她仍舊會將其收下。
只不過,每一次收到張家留給她的飯菜之後,江靜薇都會不動聲色地將它們放入空間內專門準備的一個小盆子當中。
待到夜深人靜之時,她便悄悄來到豬圈前,將那些飯菜一股腦兒地倒入豬食槽內。
隨後,她便會靜靜地站在一旁,仔細觀察著那些豬吃下這些飯菜後的反應。
透過這樣的方式,她既能掩飾自己不尋常的飲食情況,又能順便了解一下這些食物是否存在什麼問題。
而那些毫不知情的豬們,則成了她這場暗中觀察行動中的“小白鼠”。
一連幾天下來,江靜薇都重複著這樣的操作。每次看著那些豬吃了飯菜後並無異樣,她心裡稍微鬆了口氣,可又不敢完全放下心來。
畢竟對於張家人心中打的那些小算盤,她可是清楚得很。
更別提還有一個劉家眼巴巴地盼著她能嫁過去呢。
而說起今日的飯菜嘛,自然依舊還由二師兄來享用。
那豬歡快無比地吃著食物,嘴裡不時發出哼哼唧唧的聲音,同時還用鼻子不停地拱著食槽,沒一會兒工夫,就將裡面的飯菜掃蕩一空,吃得連渣都不剩一點。
江靜薇靜靜地站在豬圈外面,百無聊賴地望著那隻仍舊意猶未盡、還想著繼續吃食兒的二師兄。
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地過去了,她看了好一陣子,發現這豬兄並沒有什麼異常狀況後,原本已經打算轉身離開了。
然而就在這時,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豬兄突然間就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樣,直挺挺地站在了原地,一動不動。
江靜薇見狀,不禁微微皺起了眉頭。她順手拿起放在一旁的豬食舀子,輕輕地戳了戳豬兄的身體。
受到刺激的豬兄稍稍動了一下,隨後卻又如雕塑一般再次杵在了那裡,毫無反應。
江靜薇心裡越發覺得不對勁了,她圍著這頭豬轉了兩圈,仔細觀察著它的狀態。
豬的眼睛有些發直,原本靈活的耳朵這會兒也耷拉著,就好像失去了所有生氣的木偶一般。
江靜薇眉頭挑了挑,扔下舀子,從空間裡拿出一顆解毒丸。
這解毒丸是由末世的的科研人員利用變異植物研發製成的。
雖然江靜薇心裡也沒底,不清楚這玩意兒到底能不能對豬兄起效,但事到如今,也只能先試試。
不然,以這豬現在的狀況,張家肯定會起疑的。
她費了好大勁兒才把那豬兄的嘴掰開,然後將藥丸扔了進去。
過了好一會兒,那豬兄的身子終於微微顫抖了一下,接著眼睛似乎也有了些光彩,開始慢慢恢復了些許活力,先是晃了晃腦袋,然後挪動了一下蹄子,總算是不再像之前那般僵硬地杵在那兒了。
江靜薇長舒了一口氣,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前些天這豬都沒有異常,偏今天晚上的飯菜就有了問題。
看來,明天就是去劉家的日子了。
想到這裡,江靜薇轉身回了柴房。
明天還要裝木頭樁子呢,所以,今晚早點兒睡吧。
第二日清晨,天色尚早,晨曦微露,整個世界彷彿還沉浸在一片靜謐之中。
然而,江靜薇卻已經醒了。
她輕輕地坐起身子,側耳傾聽著屋外那由遠及近傳來的腳步聲,一抹嘲諷之意自她的唇角緩緩勾勒而起。
就在那扇破舊的柴房門被推開的剎那間,江靜薇原本靈動的眼眸瞬間變得黯淡無光,猶如一潭死水般毫無生氣,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木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