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靜薇抬頭對上劉紅豔的目光,雙眼中的興奮和躍躍欲試,讓劉紅豔后背升起一股寒意。
她看得出來,這個狗崽子她真的敢。
要是她真的去外面胡說八道,那她女兒,就真的毀了。
她已經失去了一個兒子,不能再讓女兒出事了。
見劉紅豔閉了嘴,江靜薇嗤笑一聲,伸手端起桌上最稠的一碗粥,幾口喝完後,又拿起籮筐裡的最後一個白麵饅頭,站起來說道:“我吃飽了,你們慢慢吃。”
張老頭/李老婆子:……
劉紅豔/張玉萍:……
江靜薇離開堂屋後,張家幾個人都氣得沒了吃飯的心情。
反倒是張建強,拿著窩窩頭就著粥,吃得很香。
李老婆子看著江靜薇那囂張離去的背影,氣得把手裡的筷子往桌上一摔,咬牙切齒地罵道:“這個小賤人,太無法無天了,這是要反了天啊!”
劉紅豔也是滿臉憤恨,她揉了揉剛才被江靜薇踹到的腿,恨恨地說道:“娘,不能就這麼放過她呀,她今天敢這麼對咱們,明天指不定還能幹出什麼更過分的事兒呢,得想個辦法治治她,可不能讓她拿捏住咱們了。”
張玉萍在一旁附和著:“就是啊,娘,大嫂,咱可不能嚥下這口氣,她還拿麗芳的事兒威脅咱們呢,這要是傳出去,麗芳以後可怎麼嫁人啊,咱這一家人的名聲可就全毀了。”
張老頭眉頭緊皺,一邊抽著菸袋,一邊沉著臉說道:“行了,這事兒我和你娘自有打算,你們就別管了。這幾點,也別招惹她。”
李老婆子想到自己給江靜薇找的那門親事,心裡的氣兒順了些:“行了,先吃飯吧,一會兒還得下地幹活呢。”
江靜薇吃得飽,最後拿的那個饅頭就沒有吃。
她拿著這個饅頭,也沒回柴房,而是直接出了張家,往村尾走去。
這個時間,村裡人大多去地裡了,所以她一路上並沒有遇到人。
村尾沒幾戶人家,有一個小院,離鄰居們挺遠的,孤零零的立在那兒。
江靜薇徑直走到那小院前,喊了一聲:“吳奶奶,你在家嗎?”
沒一會兒,從屋子裡走出一位頭髮花白的老太太。
老太太個子不高,身上穿著的衣服很舊,但很乾淨,整個人透著一種溫潤的氣質。
“是靜薇啊,快進來。”
江靜薇笑著走進院子,把手裡的白麵饅頭遞過去,說道:“吳奶奶,我給您帶了個饅頭來,您嚐嚐呀。”
吳奶奶趕忙擺手,笑著推辭道:“哎喲,靜薇啊,你這孩子,自己留著吃吧,奶奶這兒有吃的呢,哪能要你的東西呀。”
江靜薇卻執意把饅頭塞到吳奶奶手裡,說道:“吳奶奶,您就收下吧,這是我特意給您帶的呢,您平時對我那麼好,我也沒啥能報答您的,一個饅頭算不了什麼。”
原主到了張家後,總是捱餓,有一次,在山上砍柴的時候,餓暈過去了,是吳奶奶發現了她,把她揹回了家,餵了她粥水,她才緩過來的。
後來,吳奶奶時不時的會塞給原主一些吃的,雖然不多,也大都是粗糧,但對那時的原主來說,真的是救命之舉。
不然,原主早就餓死了。
所以,她現在也願意對曾幫助過原主的人報答一二。
也算是,她佔用原主身體的一些報答吧。
吳奶奶看著江靜薇,眼裡滿是感動,輕輕摸了摸她的頭,說道:“你這孩子,就是太懂事了,那奶奶就收下了。”
見吳奶奶神色淡然的樣子,再加上她的言談氣質,江靜薇覺得,這位吳女士不像是一個農村人。
不過,每個人都有自己不願提及的過去。
吳女士既然在這裡安家,那就有她的原因。
江靜薇可沒有打探別人隱私的愛好。
吳奶奶放好饅頭後,問道:“丫頭,你已經十八歲了,已經是個成年人了,還打算一直在張家嗎?”
面對吳奶奶的關心,江靜薇笑著回道:“吳奶奶,我打算過段時間就回市裡。不過,在走之前,我總得把這些年的賬,好好算一算才行。”
明眼人都看得出,江靜薇在張家的日子不好過,可張家人在村子裡會做人,還給江靜薇安了一個資本主義作風嚴重的帽子,所以,村裡人就算知道張家人苛待江靜薇,也只會認為這是讓她在勞動中悔悟,不會有人替她說話的。
吳奶奶聽了江靜薇的話,微微皺起了眉頭,臉上滿是擔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