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一刻鐘後。
格夏離開了。
只剩下林宥一個人在湖邊,幾個宮人陪著。
程自初依舊狼狽的泡在湖裡。
林宥不知道格夏為什麼突然離開,他看著湖中昏死過去的程自初,張了張口,剛準備說算了。
遠處突然傳來一道焦急到幾乎失控的聲音。
“初初!”
楚流徽從遠處飛奔而來,臉上寫滿了焦急和擔心。
林宥動了動唇想說什麼,可看著這一幕,還是閉上了嘴。
“滾開!”
楚流徽直接跳進了湖中,推開宮人,將程自初從湖水中抱了出來。
兩人身上都溼透了,看上去分外狼狽。
楚流徽拿過下人的披風蓋在程自初身上,揉搓著他的胳膊,“初初,怎麼樣?冷不冷……”
程自初悠悠轉醒,看到楚流徽,直接哭了出來。
“嗚嗚我剛剛差點就死了!你怎麼才來啊……”
“是我的錯,不怕不怕,有妻主在……”
楚流徽心疼地哄著他。
兩人如無旁人。
林宥看著這個畫面,心裡一陣刺痛。
楚流徽哄了程自初好一會兒,等他不哭了,抬起頭狠狠的瞪著林宥,眼神猶如冰鋒,閃過一絲令人膽寒的狠厲。
“林宥,你好樣的!有什麼事情衝著本殿來,為什麼要傷害初初!”
林宥看著她,有些恍然。
曾幾何時,他也是被楚流徽抱在懷中的寶貝,楚流徽也曾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他,她也向他承諾過,會好好保護他,不會讓他受任何委屈。
可現在,讓他受盡委屈的,也是她。
林宥胸口一陣窒息,可又沒有感覺到多痛,他以為自己會哭,但眼睛乾澀發痛,一點眼淚都沒有。
可能,是麻木了……
林宥一言未發。
楚流徽將程自初抱起來,仍舊暴怒,“夜玉!把林宥扔進湖裡,讓他好好長長教訓!”
楚流徽身邊的貼身侍衛夜玉,一臉冷漠的走向林宥。
林宥對她也很是熟悉。
過去的十一年,夜玉在他們中間當做跑腿的,時常會給他送信,會送一些楚流徽給他買的吃的。
所以他每次見到夜玉,都很開心。
有宮人前來阻攔。
楚流徽冷笑一聲,“我看誰敢攔!得罪了本殿的夫郎,就要付出代價!”
於是宮人們都不敢再動。
後來,是白萱來了。
白萱穿著比宮人們更加精緻的服飾,不卑不亢,從氣質來看,就讓人不敢招惹。
所有宮人面對楚流徽都害怕,但她不怕。
她微笑著淡然說道:“林公子是皇殿下護著的人……”
林宥不太記得她還說了什麼,整個人都有點恍惚。
最後即便是楚流徽,也拿他無奈可奈何,只能抱著程自初,不甘心地離開了。
只留下一句。
“今天的事本殿記下了!來日方長!”
看來,楚流徽徹底恨上他了。
林宥再回過神,抬頭便對上白萱關切的眼神。
“林公子,你沒事吧?”
林宥搖了搖頭,胸口像是堵著什麼,一陣窒息,他只是覺得,有點累。
“殿下在東宮等著你。”
回去的路上,林宥也想明白格夏為什麼會消失。
因為只有她不在,楚流徽才會露出本來的面目。
如果格夏也在,楚流徽顧及著她,也不會對林宥太過分,他也無法面對最殘忍的那一幕。
回到東宮,林宥便看那道雪白的身影,坐在院子中,纖白如玉的手指執著茶杯,眸子一如既往的溫潤,平和淡然地看著他。
林宥從她的眼神中,彷彿聽出她在問。
“得到答案了嗎?”
他得到了。
楚流徽果真,對他再也沒有一絲情分。
她心裡只有程自初。
林宥用力扯起唇角,露出一個笑容,“殿下,我有點累了……”
格夏:“回去休息吧。”
林宥低頭回了房間。
這一待,很久都沒出來。
一直到第二天下午。
白萱來到格夏身邊,嘆了口氣說道。
“殿下,林公子一整天不吃不喝,也沒聽到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