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來時,許寒山正躺在一張鬆軟的大床上。
呼嚕——
隔壁床上,兩兄弟鼾聲此起彼伏。
“活下來了……”
許寒山用手輕撫昨晚被女鬼抓住的傷口,他能感受到,脖子上有一道手印形狀淤青,腫的老高。
輕手輕腳走下床,喝下一整瓶水,他掏出手機,確認方位。
天色微亮,太陽剛剛升起,現在是早上七點。
幾人位於城市西外環一家旅館。
三個小組——哦不對,許寒山在心裡糾正,現在是四個小組,進展都很不明朗。
一組的林宇和清瞳沒有找到女人位置。他們唯一線索就是女人樣貌和那間超市,可兩天來,女人一次也沒有在超市出現過,他們現在很迷惘。
二組的蘇瑤和老虎,倒是看見了那個男人,但是男人反偵察意識強的離譜,兩人僅僅是跟蹤了幾分鐘,就差點被男人發現。
“差點被發現”是老虎含含糊糊在群裡說的,蘇瑤則下定結論,他們已經被發現了。
所以昨夜,二組換了個旅館。
至於四組唐秀娟姜博這對情侶……
許寒山皺皺眉。
房間沒有開燈,手機螢幕上的光把他和身後一片牆照的慘白。
唐秀娟依然昏迷不醒。
姜博下午還比較理智正常,在群裡詢問幾人一些在海倫小區的所見所聞。
早上吵了一架後,他和林宇關係變得有些微妙,兩人還算剋制,勉強保持住房客間最低限度的合作交流。
到了晚上……姜博情緒開始變得不穩定:
“不對,這個醫院不對。”
“有人在看著我,我被盯上了!你們誰來幫幫我,不是說好的可以保護我們嗎!門外面……他就在門外面……他要進來了!”
和這些文字一起的,是很多照片和影片。
照片影片,都是些路過的醫生護士和病人。
許寒山看了很多次,都沒發現什麼特殊之處。
那之後,姜博就很久沒說過話。
直到半夜三點,姜博共享了一個座標。
位置很偏,很遠,大概在南郊位置,比照片上老人所在地方都要偏遠。
姜博說了一句話:
“我來了。”
來什麼?許寒山百思不得其解。
下午還狀若驚弓之鳥,晚上就一個人跑出房間,這事怎麼看都透著詭異。
沒人回覆,這個點所有人都在睡覺,他大概是第一個看到這條訊息的。
……
走下床,稍微活動身體,許寒山感覺到自己渾身都要散架了,無論怎麼動,總有幾塊骨頭鑽心一樣的疼。
兄弟倆被這一陣骨頭咔咔聲吵醒,翻身下床,攙扶住許寒山:
“哥,別亂動,你傷的是最厲害的!”
李華揉了揉眼屎,滿眼興奮。
“真不愧是你啊大哥!我是明白弟弟為什麼這麼推崇你了。當時我真是徹底絕望,遺言都立好了,要是你不在,現在我倆就是田邊兩個屍體,還不知道哪一天才能被人發現!”
許寒山痛的倒吸涼氣,搖頭說道:
“別,還差得遠,我太大意了。”
“哎,哥,千萬別謙虛。你這都差得遠,那我們算什麼?”
李生燒開熱水,又開啟一瓶新礦泉水,一比一兌好,倒在杯子裡雙手遞來:
“昨晚那隻女鬼,很在意我們找到的幾個盒子。一共三個鐵盒,她開啟後,取走了幾樣物品,然後……”
他停頓了下。
“然後?”
被許寒山催促,李生壓低聲音,先環視四周,確認周圍沒有什麼異樣,才壓低聲音說道:
“有一個盒子裡,是香水,她把香水倒在人皮上,來來回回反覆塗抹,又取出一隻口紅,用這隻口紅,給自己畫了個全妝……”
“然後,她就離開了,我甚至都沒注意到她是怎麼走的。”
許寒山點點頭。
他大概能猜到,自己昏迷後發生了什麼事。
李生這小子,重點全放在化妝上,其他的事大概是全部被他忽略掉了。
一瘸一拐走到房間桌前,許寒山看向桌上兩個帶著血色掌印的鐵盒,目露思考之色。
女鬼取走了一隻鐵盒。
其他兩隻鐵盒,已經被捏的變形,被女鬼用握力強行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