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寒山翻轉手腕,將筆尖對準鋼索,用力一劃。
噗嗤——
鋼索在接觸筆尖瞬間,像豆腐一樣被切開,邊緣平滑如鏡。
許寒山完全沒預料到這個結果。
他用力太大,筆尖切開鐐銬後,又向著床邊劃去,生生切開小半張病床!
“牛逼,滿分。”
他在內心給了這支筆一個評價。
“長見識了,沒想到第一次見到六星,居然是由我親手使用。”
有了這一次經驗,接下來的工作就很簡單。
駕輕就熟地劃開其他鋼索,他翻身下床,來到其他二人床前,為他們解開束縛。
此時,他們才悠悠醒來。
“咳……我還活著?”
沈正毅嗓音也相當沙啞,窗外微弱燈光照射下,是他不可置信的臉色:
“為什麼我還活著?”
“他們……他們怎麼沒殺死我們?”
“誰知道呢。”
許寒山把兩人從床上攙扶起來。
“不管他們想做什麼,現在我們都要跑了,有事回去說。”
……
歸途異常順利。
順利到所有人都有一種幻覺,下午的一切,都只是一場夢。
晚上的醫院只保留了一部分一樓診室正常執行,其他樓層全部深陷黑暗中。
許寒山靠著鋼筆,一路暢通無阻,有路就走,沒有路就硬生生開出一條路來。
路上,阿樂看著他,沉默了幾秒,捂住自己青紫的左手,問道:
“你有這麼好用的東西,為什麼下午被鎖住時不用?”
“門後面是鬼,二者靠的太近,就算是死物,也會暫時沾染一些詭異屬性。”
許寒山嘆了口氣,轉了一個筆花,在門鎖上畫出一個圓,推開攔住去路的大門:
“很遺憾,這支筆在切割時,對鬼不生效。”
“而且就算當時我開了門,面對鬼,這東西也無能為力。”
對話間,他們下到醫院中心庭院。
三人不敢過多停留,一路小跑回到旅館。
今夜,女老闆不在,其他同伴也沒有回來,旅館死一般的寂靜。
還是住在昨天相同房間。關門,檢查房間,鎖門,一套常規流程下來,許寒山頓覺一股莫名疲憊。
隔壁阿樂問題更嚴重,已經累到上氣不接下氣。
“今天真是發生太多事了。”
許寒山洗漱,關燈,躺在床上,慢慢閉上了眼睛。
撲通,撲通。
今夜,外面沒有下雨,旅館只有他們幾人,落針可聞。
撲通,撲通。
他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翻轉身體,他平躺在油膩的床墊上,試圖放鬆,減小心跳聲,快速進入沉睡。
撲通,撲通。
許寒山皺起眉,深吸一口氣,將眼睛睜開一條縫,靜靜感受。
良久,他僵硬地把右手挪到小腹。
那裡一起一伏,正在有規律地微弱跳動著……
“阿樂,正毅,你們睡了嗎?”
“我們……有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