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十三樓。
用兩根手指捏起電梯外門的三角路障,王二龍隨手扔到一邊,說道:
“死者川凌燈,男,39歲,未婚,證券公司職員。”
“受害前一天,死者在公司加班到晚十點,從公司離開後,他將公司資料複製,帶回家繼續處理。”
“我們只能查到他對資料的下載記錄,具體傳遞方式不得而知。”
大手一揮,他撥開橫貫走廊的三條黃色警戒帶:
“第二天。”
“上級主管多次聯絡未果後,曠工情況一路提交到我們安全部門來。”
“因為年底加班情況嚴重,領導始終對員工身體情況很關注。第一時間,我們就制定了處理方案。”
“下午時,警察證實,川凌燈在家中遇害。”
“警方第一時間封鎖住現場,關閉門窗周邊,限制活動範圍,並對有必要的人員進行疏散。”
汪!
汪!
幾人路過一戶房間,房中家養犬被驚擾,對著大門狂吠。
王二龍向門口瞪了一眼。
狗發出一陣嗚咽聲響,停止吼叫。
貓眼處一道身影一閃而過,許寒山猜測,應該是房屋主人阻止了這隻狗。
“我們還不知道你的身份。”
林宇問道:
“你是警察那邊的人,還是……?”
“哦。”
王二龍咳嗽一聲,自我介紹道:
“昨天名片是不是沒寫?我的失誤,我是死者證券公司安全部門工作人員,這次意外全權由我處理,我負責對接警方和你們這些資訊公司,也負責資料收回。”
好像意識到自己話說了太多,他又恢復到一開始的臭臉,邊走邊道:
“現場沒什麼對你們有幫助的。”
“給你們一個小時,一會看過就走,少給我惹麻煩。”
幾人停在房間門口。
王二龍從口袋拿出一對手套,在密碼鎖輸入一串密碼。
滴一聲,門鎖開啟。
許寒山走在最後,隨手關上房門。
房間內還保留著事故發生時的樣子,瀰漫著一股壓抑的死寂氣息,窗簾緊閉,僅從縫隙中透進幾縷微光,在地上投射出細長的光影。
客廳茶几上放著一碗外賣,被人吃的只剩下一個碗底,碗底部分剩飯又被整齊切開,少了一半。
許寒山猜測,缺少的那一半,已經被拿去用作化驗存證。
沙發上的抱枕歪在一邊,幾本被翻開的財經雜誌,隨意丟在沙發角落。
雜誌看起來很新,只是被主人簡單翻動過兩次,許寒山靠近,不敢上手,用鼻子輕嗅,皺起眉頭。
其他人並沒有在意他的行為,向內屋走去。
“這是臥室。”
王二龍指了一下。
“沒什麼好看的,房門一直是關的。”
“不。”
林宇堅持:
“請你讓我們看一下。”
臉上嫌棄,但王二龍最後還是同意了要求。
臥室內被子雜亂地在床上摞成一團,枕頭微微有些發黃。
“允許我們進去看一下資料嗎?”林宇問道。
“不允許。”
王二龍搖頭。
“我可以給你們保證,死者從回家到死亡這段時間,沒有進入過一次臥室。”
“警方也想從臥室入手,但他們搬空了臥室所有有價值的證物,都沒有發現什麼。”
他指了指臥室地板和書櫃。
看得出,取證人員對現場保護非常到位,一切處理的井井有條,書架上就像天生就缺少那些書和檔案一樣,看不出任何問題。
幾人只得作罷,暫時相信王二龍的保證。
最後就是書房,這裡是面積最小的內房,甚至很難容納下現場八人。
書房沒什麼特殊味道,只有長時間不通風導致的黴味。
直到幾人進入。
一組二組始終和許寒山三人保持著距離,誰都受不住三人身上煙味。
特別是在這種狹窄空間內,那個外號老虎的男人,已經忍不住捏起了鼻子,只是礙於兩個組長沒有發話,他也不敢說些什麼。
許寒山在書房門口輕輕一跳,鞋底和木質地板碰撞,發出嘎吱一聲,外套上菸灰全部抖落在地面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