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孔小莉想不到的是孔小花一下子就炸了,就像是爆竹遇到了火引子一樣,當場炸了。
她把杯子往灶臺上一推,拍了拍灶臺說道。
“我知道,不用你提醒我。
我喝酒,我是喜歡喝酒,我喝酒怎麼了?
我喝酒又沒有花你的錢,你管那麼寬做什麼。
真有你的,自己的事情不管,管別人的事情。你就這麼喜歡管別人的事情嗎?”
剛才只是記憶出現了偏差,現在是情緒也出了問題。
李久久拉住小姨。
“好了,小姨,我媽媽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孔小莉拍拍李久久道“久久你放心,我有分寸的。”
李久久站在邊上,雙手緊握。
觀察著媽媽的一舉一動。
希望媽媽不要鬧起來才好。
孔小莉也很苦惱,只要和姐姐一吵架。
姐姐就會把陳穀子爛芝麻的事情全說出來,尤其是姐姐中途輟學的事情。
彷彿姐姐輟學那件事情是她的過錯一樣。
她已經承受了十多年了。
孔小莉已經很剋制了,閉著嘴巴不吱聲。
生怕自己說多了,會更加刺激姐姐的大腦 。
可是不吱聲也成了大問題。
“孔小莉,你怎麼不說話,啞巴了嗎?”
孔小花扯著脖子拉著孔小莉的胳膊,理論。
她的臉扭曲的厲害。
當年,她是可以不用輟學的,都怪她執拗,任性,說什麼也不上了。
沒有錢上學就是丟人。
媽媽四處借錢也很丟人。
媽媽向校長求情,也是丟人。
反正就是丟人。
孔小花覺得丟不起那個人。
“姐姐,你到底讓我說什麼?反正我說什麼都是錯的。”孔小莉一副委屈扒拉的樣子。
看得李久久都想站在小姨那邊。
幫著小姨對付自己的媽媽。
可是一想到媽媽的精神狀態恍恍惚惚的。
她也不說話,只是站在邊上,看著媽媽和小姨兩人吵架。
那一回家裡沒有錢交學費
孔小花覺得丟不起那個人,從學校裡跑了出來,之後再也沒有踏進過那個校園。
校園成了她的傷,她每次都到大門口,都是把眼睛閉起來,不願意往裡面看。生怕想起來傷心往事來。
“你怎麼不說,是我供你上的學,是我給你的生活費。沒有我,哪裡有你的今天,說不定,你還在哪個廠子裡擰螺絲呢。”
孔小莉不敢反駁,所有的反駁都是錯的,都會引來更大的駁斥。
“我知道,是你供的我上學。我以後掙多了,會還給你的,再說了,我對久久就和對待親閨女一樣,我哪裡有錯嗎?”
孔小莉一五一十地解釋,又不敢激怒了姐姐。整個人看起來既卑微,又可憐。
李久久站在那裡,看著媽媽得理不饒人的樣子。
她的頭大極了。
鄭鑫長和楊毅走了過來。
鄭鑫長在李久久的身邊問道。
“剛才還好好的,怎麼就吵起來了。”
“我的家事,你們不要管。”
說著李久久把鄭鑫長和楊毅推出了廚房。
然後把廚房的門關上了。
鄭鑫長和楊毅兩個好奇寶寶,把耳朵貼著廚房的門偷聽。
“你說她們會不會打起來。楊毅問。
“我感覺會吧。”
廚房裡依舊在爭吵,
“你沒錯,錯的都是我。就怕有的人不知道知恩圖報。”
孔小花說的,連李久久都聽不下去了。
她甚至直接舉起雙手捂住了耳朵。
這些話,她都聽了十幾年了。
姥姥說過的,媽媽在初二的時候輟學回家,十六歲在鎮上的假髮廠打童工。
十七歲有了身份證,就去外面闖了。
闖了沒几几年,就和廠子裡的骨幹李大福談了戀愛,還結婚了。
孔小花結婚以後,就再也沒有上過班。
在家裡相夫教子。
在李久久的眼裡,小姨並不欠媽媽的,只是媽媽的一時賭氣,任性,執拗而已,就和當年她結婚時候一樣,姥姥堅決不同意媽媽和爸爸結婚。
可是媽媽根本就不聽姥姥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