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瀟站起身問:“你真不管?”
龍非離臉色絲毫未變,幽幽道:“有官差,那是他們職責。”
吃皇糧,就要擔責,即便丟掉性命,也在所不惜。
程瀟鬱悶。
她承認官差有腦子,但並不代表承認他們有實力。
靠他們能把東西拿回來才怪。
程瀟心疼那一堆食物。
更不想讓程家白白得了去。
不行,辰王不管,她不能不管。
那些東西,給狗吃了,也比給程家強。
龍非離見程瀟朝那群罪奴跑去,悠閒的坐在原地紋絲不動,犀利的眸子閃過一絲笑意。
小丫頭還是太單純。
“各位大哥,你們想不想立功?”
眾人紛紛不解。
“程小娘子,立功誰不想,可咱們現在是罪奴,立了功皇上也不會赦免我們。”
“既成了罪奴,恐這輩子都難翻身。”
程瀟不放棄,繼續遊說:“辰王丟了東西,咱們幫他找回來,到時候讓他在皇上面前美言幾句,咱們豈不是都有望回京?”
辰王流放一年,舉國上下皆知。
程瀟也是聽到這個訊息,那日才敢將辰王搬出來威脅那些官差幫忙救人。
“程小娘子,你說要我做什麼,就算不立功,只要官差不怪罪,我願意幫忙。”
“我也願意!”
“算我一個!”
程瀟瞧著他們個個都是好樣的。
“願意去的,跟我走,身上有傢伙的都帶上。”
“放心,怎麼去的,我會怎麼把你們帶回來!”
龍非離站在沙丘之上,負手而立。
“主子,他們可都是罪奴,萬一逃了?”
“他們能逃到哪裡去?穿過沙漠,便是流放之地。”
永城,一座地獄之城。
充當邊境的天然屏障。
有它在,蠻夷人想要進犯,寸步難行。
國人想要出逃,九死一生。
下屬還是擔憂:“就算他們不逃,萬一被全被沙匪殺了,怎麼跟皇上交代?”
龍非離半眯眼簾,隔著很遠,他的目光還是能一下鎖定隊伍裡那道顯眼的嬌小身影。
“這就要看程小娘子的表現了?”
他很期待,她到底於他而言,是能成為謀士,還是玩物。
到了傍晚,風沙變大,有些痕跡已經被覆蓋。
“程家小娘子,前面沒了腳印,我們該往哪個方向追?”
程瀟也不是全能,她以前從未在沙漠中待過,看著滿目的黃沙,甚至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
此刻,被人一問,她皺起了秀眉,不知該如何是好。
“張帆,你丫的才離開軍營多久,連基礎的勘察本能都忘得一乾二淨了?你沒瞧見官差為了不迷路在沙地裡插的幹樹枝啊?”
“嘿嘿,這不是沒注意嘛。兄弟們,繼續走。”被稱呼張帆的中年男子被調侃,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腦袋。
程瀟聽聞眯眼輕笑,看吧,官差確實不草包。
有駝子載物,那些人跑的還挺快,李奎他們怕是追了一路。
再往前面走,她敏銳的發現有些不對勁兒。
幹樹枝沒了,前方卻留下了稀疏的腳印,深淺不一,似乎是故意為之。
眼看天馬上要黑,程瀟趕忙悄聲讓程南希準備一些東西。
順帶把她自己的舊手機也順過來玩玩。
“程家小娘子,你怎知他們在這裡等我們?”張帆壓低了聲音,滿臉崇拜的看向身旁女子。
程瀟趴在地上,目光望向不遠處篝火明亮的營帳。
他們來的一路,全是陷阱。
要是他們跟著那些腳印走,此刻,已然成了沙匪的階下囚。
“有人當了叛徒,把官差人數報給沙匪,既然沒全部抓獲,他們料定我們會找來。”
況且還有辰王那個大骨頭。
即便程家人不說,這些官差,為了保命,嘴也沒多嚴實。
“現在怎麼辦?他們人數眾多,還有武器,我們這十幾個人衝上去也是送死啊。”
程瀟冷笑:“誰說我們要衝上去了?”
說完,她從懷中掏出一大把士力架。
“每人一塊,吃了保持體力,等他們睡了我們再行動。”
東西分下去,眾人撕開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