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辰王的命令都敢違抗，怕是真的想死。

龍非離掃了一眼，輕飄飄的道：“既然想死，成全他！”

程瀟打探了流放路上的每一個人，所以對宋澤並不陌生。

她攔住龍非離。

“別，留著有用！”

龍非離不認同。

“人，才有用，活死人，無用！”

程瀟聽得懂，但她還是捨不得這唯一的救命稻草。

畢竟，馬上要進瘟疫區。

沒有一個自己信得過的大夫怎麼行？

所以，程瀟執著的保宋澤。

“活死人也有用！”

見她似乎有辦法收服此人，龍非離反而來了興趣：“行，交給你，如果進了永城還是這般，便棄了吧！”

程瀟沒反對：“好！”

她不是聖人，也並無救世之心。

宋澤被亂髮遮擋的臉上滑落一行清淚。

這就是他們普通人的命。

在權貴眼裡如此輕賤，可隨意剝奪。

對浮世，哀莫大於心死。

宋澤被官差推走，程瀟撐著身子想找個僻靜的地方。

龍非離盯著她虛弱的背影站在原地，片刻後追上去。

“還能走嗎？”他問。

程瀟咬牙回答：“能！”

可是下一秒，她就支撐不住朝一邊倒去。

龍非離穩穩接住她：“嘴巴是石頭做的？那麼硬？”

程瀟回給他一個虛弱的假笑。

她抽開胳膊，頗為尷尬的說：“辰王殿下，我要去尿尿，你要跟著嗎？或者，你願意幫我把風？”

額？

龍非離瞬間臉黑。

尿尿兩字有些耳熟。

“你……真的無事？”

程瀟突然笑得得意，那雙好看的桃花眼就那麼毫無徵兆的又狠狠給了龍非離一擊。

“辰王殿下，你這是在關心我嗎？”

“我是怕你死了，沒人給我湊糧食，還有藥品。”龍非離咬著牙矢口否認。

“唉，傷心了，我還以為辰王殿下是關心我，原來是我自作多情啊，還以為跟辰王摟摟抱抱後便與旁人不同呢，結果……”

程瀟太能裝了，哀傷、柔弱又被她演繹的淋漓盡致。

一想到自己總是被她這張臉欺騙，龍非離寒聲道：“自以為是。”

話落，丟下他憤憤而去。

程瀟見他離開，臉上笑意收斂，咬著唇對玉佩說：“希希啊，快，救救我。”

程南希正在一家批發糧油店採購糧食，聞言，小臉一驚。

“抱歉老闆，我有點急事，一會兒再過來。”

她迅速找了個僻靜一點的地方，趕忙問：“程瀟，你怎麼了？”

“那個……我大姨媽來了，麻煩你去便利店幫我買一包衛生巾，謝謝。”

大姨媽？

衛生巾？

“程瀟，你需要什麼東西？”程南希神色懵懂，但眼睛已經四下尋找程瀟口中的便利店。

“希希，我來月事了，肚子好痛！”

這下程南希聽懂了。

“你等著，馬上！”

幾分鐘後，程瀟不但收到一包衛生巾，還有一條安睡褲，一個暖寶寶，一個裝了熱水的保溫杯，還有甜甜的巧克力。

“希希，你怎麼想的這麼周到，愛死你了。”

程南希被誇的小臉紅撲撲，心虛的緊。

這功勞，其實不是她的。

是開超市的阿姨，她說她要買衛生巾，然後阿姨就很熱情的給她推薦了這些東西，說女孩子這幾天要注意保暖，吃一些甜的東西心情才會好。

程南希很清楚自己那具身體。

從小沒有母親在身邊教導，加上她在鄉下什麼都需要親力親為，導致身體受損，每次來日子就像要了她小命一般難受。

一想到現在程瀟正在替她受罪，她就自責的不行。

買好衛生巾，程南希返回糧油店。

“老闆娘，剛剛你說你們店有多少存貨？”

中年女子一看是剛剛那位漂亮的年輕小姑娘，立刻熱情的走過來招呼。

“姑娘，存貨多著呢，這只是我們擺樣的零售門店，我們另外還有兩個大庫房，姑娘你想要多少都沒問題。”

“我要的挺多，老闆娘麻煩你查一下你們庫存總共有多少，需要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