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憋屈!”宋澤委委屈屈的道。
“我也憋屈,咱們在這林子裡,也不知要待多久。”
來到這裡,程瀟只給了自己三天時間頹廢,三天後,她便重新振作。
罪奴住的地方簡陋,是搭建的木頭房子,十幾個官差分了三間,剩下的兩間留給罪奴,男女分房而睡。
程瀟跟程家女眷住在一起,她的鋪位在靠牆第一個。
第一天,她的被褥被人倒了水。
她笑,大熱天的,不蓋也沒事。
第二天,她的床上被人灑了木屑,扎進她微微有點薄繭的手掌,挑刺的時候疼的她飆眼淚。
她笑,不痛不長記性,看還敢不敢輕信旁人。
第三天,她抽空洗了個澡,搭在門房上的衣服被人順走。
“希希,你去幫我找一套你爸媽以前穿的衣服吧!”
第四天晚上,女罪奴將她團團圍住,一人手裡拿著一根兩指粗的木棍。
“程瀟,你今兒給我跪下磕三個頭,再給我道個歉,我考慮考慮讓他們下手輕點。”程文雨一手木棍拍著另一手掌心,得意的站在最前面。
柳心悅和老夫人倒是沒參與,樂的在一旁看好戲,他們早巴不得把程瀟好好收拾一頓。
大牢之後,程瀟覺得程家人已經長了記性,不敢再來找自己麻煩,但沒想到,人家賊膽這麼大。
勇於挑戰,這種精神難能可貴,必須支援一下。
“你確定你們加起來能打得過我?”
薛蓉蓉不屑的掃了她一眼,嘴角差點翹到天上去:“試試看嘞。”
程瀟察覺不妙,肚子傳來一陣又一陣絞痛,讓她渾身使不上勁。
“你們居然給我下藥?”她想起晚上的稀飯,是劉金從桌面上端了遞給她,並未從鍋中盛出,想來,他們定是討好了此人。
“你那麼能打,我們要是不給你加點東西,怎麼打的過?”程文雨輕笑,知道藥效發作,她痛快的謾罵:“喪門星,賤貨,你可算落到我手裡,今兒,我要打斷你的腿,劃爛你的臉,然後把你丟給劉金,看你生不如死。”
程瀟有一瞬間慌亂:“程文雨,我自認從未得罪過你,你為何要像一條瘋狗一樣咬著我不放?”
一路走來自己漠視他們,未曾把他們趕盡殺絕,但看看她今日說的話,再看她此刻的表情,活像要把自己生吞活剝了才甘心。
“從未得罪?呵呵,程瀟,你說這話,誰信?我們在場的每一位,哪一位沒有因為你,被折辱,被欺壓?”
“那是你們咎由自取,為何偏要將罪責扣在我頭上,這算什麼,無妄之災嗎?”
“文雨,別跟她廢話,先把她那張臉劃爛,看她以後還怎麼勾引男人。”
被圍困,程瀟沒有半點退路,打肯定是打不過,先逃出這間屋子吧。
面對一群失心瘋的女人,講道理顯然講不通。
“上!”程文雨一聲令下,他們手中的木棍朝程瀟揮去。
程瀟肚子疼的渾身抽搐,額頭上早已佈滿細細密密的汗珠,她死死的咬著唇,逼迫自己出手反擊。
嘭,一棍子敲在她的後背上。
嘭,小腿上捱了一棍子。
罪奴手腳上都帶了鐵鏈,肚子疼導致程瀟沒法手腳同時反擊,他們人多,一人一棍子打來,總有一棍沒躲過落在自己身上。
“賤人,騷貨,狐媚子。老孃今天打死你,要不是你,老孃怎麼會晚節不保,白白便宜了那群沙匪畜生。”
“程瀟,你就是個喪門星,是你害的程家的女人失了清白,害程家男人現在連碰也不碰我們。”
“程瀟,你以為你有一張好看的臉就能勾引辰王?你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身份,你跟我們一樣,是罪奴啊,身份低賤,身子不乾淨,就算辰王現在被流放,他也不會要你這種女人。”
啪的一下,程瀟沒擋住,被誰狠狠的掄了一棍子,頓時臉頰傳來火辣辣的疼,腮幫子發酸,嘴裡一股子鐵鏽味。
“你還不知道吧,胡人的五公主來了,辰王親自接見,現正在商量和親事宜。”
“程瀟,辰王把你丟到這裡,壓根就沒想過留下你。”
“你一個罪奴怎比得上胡人公主。”
“痴心妄想,賤人賤命。”
這幾段話程瀟聽的很清楚,儘管耳邊發出嗡嗡嗡的聲音,可它就像被人按下了自動迴圈鍵一般,不停的回放。
所以,那片刻的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