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千山搖頭,“不可能,太太一回來就和我到書房密談商量這事,根本沒讓人把具體原因傳出去。”
說著他先讓三個姨太太靠邊站,吩咐人去把三個姨太太提到的打聽訊息的丫鬟都叫了過來。
然而從玫紅、小喜,春杏嘴裡得知她們剛出門沒多久,就聽到了假山後面有一年老的婆子和一個年輕丫鬟說話,說的正是此次封堡的原因。
至於那年老的婆子和年輕丫鬟具體長什麼模樣,沒有人瞧見。
線索斷了。
顧千山和於心惠的臉色都不怎麼好。
一時間書房裡安靜的落針可聞。
三個姨太太再蠢也知道老爺和太太剛才的一唱一和其實是演戲給她們看,就是想要她們老實交代。
這其中必然有什麼她們不知道的大秘密,三人心中非常後悔這一趟上眼藥之行,只能儘量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就在這時候響起“篤篤篤”的敲門聲。
顧千山對門外道:“進來。”
因為他的開口,書房裡的沉悶的氣氛陡然一鬆,三個姨太太緊繃的脊背都放鬆了一些。
隨著門“吱呀”被推開,小紅先一步進來,她身後跟著四個家丁,分成兩人一組壓著兩個人,正是一老一少兩個下人。
兩人嘴裡塞著布,但不耽誤她們一邊嗚嗚嗚,一邊朝顧千山和於心惠投去求救的目光。
嗯,雖然她們都是嗚嗚嗚,但明眼人都知道她們在喊冤。
那年老的婦女夫家姓馬,丈夫死好幾年了,人稱馬婆子,至於她本人的姓氏,幾乎沒人記得。
馬婆子是廚房幫廚,平時負責擇菜、洗碗、刷鍋。
另一個年輕的丫鬟叫丁香,負責照料花園的名貴花草,天晴了,她需要把花草搬出來曬太陽,颳風下雨或者太陽過於毒辣,則需要她把花草搬回花房去。
“荷晏,你這是?”顧千山疑惑問。
於心惠看著這一老一少組合,心中有了個猜測,但顧千山先問出聲了,她就沒開口,而是用好奇的目光看向小紅,等著她解釋。
小紅說:“我知道母親想要查出下毒的背後之人,所以讓人盯著三個姨娘的院子。”
這話等於挑明瞭她把懷疑人選定在了三個姨太太身上。
三個姨太太:“……”
啊這?
她們就是喜歡在背後搞點小動作,但真沒那膽子給太太下毒啊!
二姨太被天降的一口大黑鍋嚇得眼淚都掉了下來,“大小姐,冤枉啊,我就是平時愛眼紅了些,但真沒這膽子害太太啊!”
三姨太也哭了:“我就是平時嘴巴不饒人,愛挑撥離間,但就是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生害太太的心思啊!”
四姨太哭得就更厲害了,鼻涕泡都出來了:“我從小生活在村裡,有一次過年我娘讓我殺只雞我都不敢,更別說害太太了。”
“你們先別說話,聽我說完。”小紅及時止住了三個姨太太的話頭。
她當然知道她們沒這膽子,但她得給自己找個合理的逮住馬婆子和丁香的理由不是?
顧千山也出聲道:“你們閉嘴,聽荷宴說完。”
三個姨太太這才把哭聲嚥進了肚子裡。
小紅這才接著道:“今天我派去的盯梢的人瞧見三個姨娘的心腹丫鬟出門,就跟了上去,沒多久,就聽到一老一少的對話。
你們說巧不巧,三個姨娘的丫鬟聽到這一老一少說話的地點都在一個地方,那就是花園裡的假山那邊。
我的人悄悄繞過假山看清楚了那說話兩人的模樣。
更巧的是那一老一少都是這兩個人。
她們還怪聰明嘞,知道變換聲調。
這一看就有鬼啊,我就讓人拿住了她們帶來給父親發落。”
馬婆子聞言,這才知道自己露餡了,眼淚大顆大顆往下流,嘴巴嗚嗚嗚個不停,一看就有話要說。
“把她嘴巴里的布拿開。”顧千山吩咐道。
押著她們兩個的人連忙把她們嘴巴里的布拿開。
馬婆子哭嚎著道:“老爺,太太,我不是故意的,實在是我唯一的兒子被人抓了,第二天就有人給我傳口信,讓我把顧家堡封堡的原因傳開,至於丁香,是她主動找上我讓我配合演戲的。”
顧千山又讓人把丁香嘴裡的布拿開,問:“你有什麼話要說?”
丁香一副認命的樣子,“都是我指使的,要殺要剮隨你們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