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掌櫃不以為意地說道:“陳政安固然該死,但當務之急是如何處理必勒格。不知大將軍有何高見?”
“我們可以反向利用陳政安,故意給他透露一些虛假情報,他必定會將情報告訴給必勒格,到時便可一網打盡。”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錢掌櫃突然大笑起來,略帶譏諷地說道:“盛將軍未免太過天真了!你可知必勒格已經知道欽差大臣來到車古,他還想著把咱們一網打盡呢!”
盛君川瞪著錢掌櫃驚呼道,“你早就知曉此事?!”隨即又憂心忡忡地看了我一眼,“如果必勒格已經知道欽差來了,那琉璃現在豈不是很危險?”
“不不不,危險的不是她。”錢掌櫃似笑非笑地看著盛君川說道,“危險的是大將軍你啊!”
盛君川眉頭一皺,問道:“此話怎講?”
“因為必勒格看到的欽差大臣的名字並不是葉琉璃,而是盛、君、川。”錢掌櫃一字一頓地說出了盛君川的名字,我們所有人都為之一愣。
“怎麼會!”我不禁驚呼起來,“陳政安為什麼要這麼做?對付我不是比對付盛君川容易多了嗎?”
盛君川沉默不語,許久才開口道:“陳政安與我有私仇,他是想借此除掉我。”
“哦?居然還有這種事?那在下真是誤打誤撞了。”錢掌櫃笑道,“大將軍有沒有想過這樣一種可能:陳政安身邊那個被派去送信的就是在下安插的人呢?”
我驚訝地長大了嘴,不可思議地望著錢掌櫃。
錢掌櫃笑著摸摸我的頭說道:“夫人不必如此驚訝。其實那天送出去的信已經被更改了內容,必勒格收到的情報確是欽差已來車古沒錯,只不過在下把欽差的名字換成了盛君川。一來,是顧及到了夫人的安危。必勒格此人心狠手辣,我們身在異鄉人手不足,若夫人真有個什麼閃失,所有人都承擔不起這個責任。二來嘛,自然是因為大將軍武力超群,就算他們要派人刺殺,想必也不能輕易得手。”
我不禁埋怨道:“可是這麼重要的事你怎麼不早說!萬一真的遇到什麼危險,我……盛將軍也好有所防備。”
錢掌櫃揶揄地笑道:“怎麼,你還不瞭解大將軍的本事嗎?我相信不管遇到什麼樣的危機,他都能輕而易舉地化險為夷。”
盛君川哼道:“錢掌櫃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大將軍過獎了!在下不過就只是為夫人著想罷了,畢竟我的心裡只有夫人一個,凡事都得以夫人為主……”錢掌櫃一口一句夫人,叫得我心煩意亂,我順手拿了一隻雞腿胡亂塞進他的嘴裡,心想這下終於能堵住你的嘴了吧!沒想到錢掌櫃叼著雞腿,嘴裡仍在含糊不清地說道:“虎人,荒才偶給泥一隻雞懟,現菜泥油給偶一隻,泥的意素四嗦贊亮天孫一對馬?”
“說什麼亂七八糟的呢!吃東西的時候別說話。”我拿起酒壺給自己又倒了一杯水酒,仰頭一飲而盡。也不知道這是什麼酒,入口香甜回味綿長,還挺好喝的。怪不得盛君川之前就喝了兩壺。我正打算再倒一杯,盛君川卻毫不客氣的伸手奪走我手中的酒壺,一口氣喝了個底朝天。
“少喝點,酒喝多了傷身。萬一喝醉了怎麼辦?”他用手背抹去殘留的液體,語氣平淡地說道。
“憑什麼你能喝我不能喝?”我不服氣地說道,伸長手臂把李昇面前的酒壺搶了過來,學著盛君川的樣子喝了整整一壺。“哼!我偏要喝!再說了我的酒量可好著呢,區區水酒還醉不倒我。就算是喝醉了也與你無關!”
“葉琉璃!”盛君川眉頭一皺,眼裡似有怒氣,音量也提高了不少:“你非要故意氣我,和我唱反調是嗎!”
“盛君川!你不是都跟我分手了嗎!憑什麼管我啊!”大概是酒壯慫人膽吧,我一拍桌子對著盛君川怒吼道。
我的這句話就像是孫臏丟了個大招,把飯桌旁的三個人在同一時間都沉默了。衝動是魔鬼啊!話一出口,氣是消了,可心裡卻虛了。我抬眼偷偷瞥了一眼盛君川,只見他好似被定格了,連眼睛都不帶眨一下。但仔細一看就會發現他目光溼潤,眼眶微微泛紅。我瞬間心軟了,情不自禁伸出手去想要摸摸他的臉。
沒想到盛君川卻偏過頭去避開了我的手,默默坐著不再吭聲。我尷尬得收回了手,喪氣地坐了下來。可能是酒氣上湧,心中越發煩躁起來,渾身也覺得燥熱不已。我扯了扯衣領,用手掌給自己扇了扇風,仍覺得有些透不過氣。
“琉璃妹妹,你的脖子……”李昇說一半便住了嘴,懊惱地遮住了眼睛。我這才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