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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錢掌櫃忽然放聲大笑起來,毫不為意地說道:“我當是什麼事呢!原來必勒格酋長問的是這個。想必我這位‘護衛’的大名,在座的各位都聽說過。”錢掌櫃站起身來,緩緩來到盛君川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輕描淡寫地說道:“不如由他自己向各位自我介紹一下?”

盛君川單手背於身後,邁開長腿往前走了幾步,面朝阿爾斯楞微微頷首道:“在下盛君川。”

此言一出,眾人一片譁然,紛紛露出驚恐的神色,低頭竊竊私語起來。

阿爾斯楞的眉頭微微動了動,瞪著狼一般的眼睛看著盛君川,冷冷地開口道:“不知安慶的驃騎大將軍偷偷摸摸潛入我車古有何目的?莫非大將軍親自前來刺探情報?還是說你們安慶怕了我車古,所以才出此下策,搞這些見不得光的手段?”

“大汗有所不知,這位現在的身份可不止是驃騎大將軍。”必勒格在一旁陰沉地說道,“他此次可是以安慶欽差大臣的身份前來我車古,我看他們根本就是居心叵測,絕不是單純的來與我們談生意!我車古與安慶連年交戰,已勢成水火,怎麼可能提出如此優厚的條件?你們到底安的是什麼心!”

“兩位言重了。”盛君川勾起嘴角,黑眸綻出銳利的寒芒,神情自若地說道:“盛某一向光明磊落,從不屑那些偷雞摸狗的勾當。此次身為欽差前來也不過是協助錢掌櫃與車古建立商貿區罷了。不過大汗有一點說對了,盛某確實是來探聽情報的。”

阿爾斯楞的臉色猛地一沉,眼底閃過一抹殺氣,冷哼道:“大將軍倒果真是光明磊落。”

盛君川微微一笑,絲毫不懼地對上阿爾斯楞的雙眼,坦然地說道:“只不過盛某探聽的是車古是否願意與我安慶交好的情報——如若要戰,以你們車古現在的狀況,必定不是我安慶的對手。如若你們想求和,那麼商貿便是唯一的途徑。”

阿爾斯楞一拳砸在桌上,怒氣值瞬間拉滿,對著盛君川大聲地喝斥道:“口出狂言!我車古戰馬天下無雙,車古子民更是各個驍勇善戰,豈會攻不下安慶?!”

“據我所知,由於常年征戰,車古國人口驟減,兵力已大不如從前。可我安慶泱泱大國,物產富饒,人口更是車古的數百倍之多,若是長期消耗下去,只怕對車古更為不利。大汗若是心繫車古百姓,又何必損兵折將與我安慶背水一戰?想必那時連車古國都將不復存在。大汗可是想重蹈朝日國的覆轍?”盛君川依然單手背於身後,一字一句都意味深長,其中還暗含了威脅之意,聽得阿爾斯楞暗暗冒出一層細密的冷汗。

“大將軍不必如此惺惺作態,你隱瞞身份來此見我車古大汗,必定有不可告人的陰謀!”必勒格眼帶怒意地瞪了一眼盛君川,隨即轉向阿爾斯楞,請求道:“大汗!此次盛君川孤身前來,安慶的神武大軍都遠在安慶國都,不足為懼。他乃安慶國君的左膀右臂,既是驃騎大將軍又是欽差大臣。若此時殺了此人定能狠狠地挫了安慶國的銳氣,大長我車古志氣,大長大汗威名!”

盛君川轉了個身,居高臨下地俯視著盤腿而坐的必勒格,淡淡地問道:“有關盛某的事,必勒格酋長是從何得知?如果我沒猜錯,訊息應該是邑陽縣令陳政安透露給你的吧。”

必勒格哼了一聲,不置可否。

盛君川冷笑道:“必勒格酋長大概不知道,陳政安多年前曾是我的副將,也算是戰功赫赫,本該前程似錦,可為何被髮配到邊境邑陽當個區區縣令?必勒格酋長可曾想過?”

見必勒格沉吟不語,盛君川料定他不知其中緣由,便繼續說道:“正因此人心胸狹隘品行不端,我當年用軍法處置了他,他便對我懷恨在心。透露給你這些情報不過想煽風點火借車古的手除掉我,以報一己私仇罷了。若你等聽信了這等小人的讒言,落入他的圈套,置車古國的安危於不顧,那可真是愚蠢至極!”

必勒格雖然是根攪屎棍,卻是根有勇無謀的攪屎棍。此時被盛君川的一番話懟得啞口無言,無力再攪起風浪,低頭獨自喝起了悶酒。

盛君川轉頭望向阿爾斯楞,見他眉頭緊鎖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便義正言辭地說道:“大汗,若你信不過我,想要盛某項上人頭,來拿去便是!盛某征戰多年,早就看淡了生死。殺人不過頭點地罷了。只是到時我安慶神武大軍壓境,車古國便永無安寧之日,車古百姓也將一直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妻離子散家破人亡。大汗可就成了千古罪人,必遭後人唾棄!”他談吐自如,卻句句如刀不容置疑。

阿爾斯楞瞳孔一縮,眼中浮現一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