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有辦法把我安然無恙地救出去。儘管他平時總喜歡欺負我,但關鍵時刻絕對靠得住。
在這個安靜得連蚊子飛過都能聽見的牢房裡,時間彷彿變成了懶洋洋的老牛,一步三晃地往前挪。而我的思緒就像個脫韁的野馬,四處亂竄,一會兒想象著盛君川揮舞著破軍劍衝破重圍來救我時的震撼場面,一會兒又琢磨著簫凌曦下一步打算走什麼棋。
正當我神遊四海、滿腦子亂七八糟的想法的時候,一陣紛雜的腳步聲打破了這份寧靜,聽起來就像是菜市場裡的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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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瞬間緊張得像只受驚的貓,呼吸都差點忘了怎麼呼吸,耳朵豎得跟天線似的,全神貫注地聽著這些聲音。
但奇怪的是,這些腳步聲並沒有像預期那樣停在我的牢房前,而是拐了個彎,直奔旁邊去了。伴隨著這些腳步聲的,還有幾個人拖著某種重物的聲音,以及一些竊竊私語,聽起來就像是在策劃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在這位於深宮的秘密地牢、在這個十分敏感的時間節點,除了我之外還有誰會被關押到這兒來?在感到納悶的同時又有一種極其不祥的預感抑制不住的湧上心頭。
彷彿經歷了一個世紀的漫長等待,我的耳邊終於再度捕捉到了細微的腳步聲。但這聲音與先前截然不同,它急促而沉重,每一步都像是在憤怒地敲打著地面,彷彿來人的心中正燃燒著熊熊怒火。
緊接著,蒙在我臉上的布條被猛然扯開。突如其來的光線刺痛了我的雙眼,我不禁皺起眉頭眯起眼睛,試圖適應這突如其來的光明。
但就在我尚未適應這光亮時,一股強烈的痛楚從下巴傳來。有人狠狠地捏住了我的下巴,那力道之大,彷彿要將我的骨頭捏碎。
“我真是萬萬沒想到,姑娘的心竟如此歹毒!”這聲音如同冰冷的利刃,每個字都透著深深的寒意與怨恨。我努力抬頭,試圖看清這個憤怒的聲音的主人,卻發現他藏在陰影中,只露出一雙充滿憤怒的眼睛。
我用力地眨了眨眼,片刻之後,眼前的人影終於清晰起來——那是蕭凌曦,他的身上依然穿著白日裡那身華麗的鵝黃色蟒袍。但此時,那件曾經象徵著權勢與尊貴的蟒袍,卻已被鮮血染紅了一半。從左肩至上臂的衣料被利器劃開,露出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鮮血汩汩地冒著,如同一條紅色的河流蜿蜒而下。
他的另一隻手緊緊按壓在腹部,鮮血從指縫間緩緩溢位,像是在訴說著他剛剛經歷的慘烈戰鬥。失血過多讓他的臉色變得蒼白,他那本就白皙的膚色此時更是一點血色也無,蒼白得像冬夜裡的月,只有發紅的眼底是他臉上唯一的色彩。
“你受傷了?!發生什麼事了?”當我的目光落在蕭凌曦那觸目驚心的傷勢上時,心臟不由自主地猛跳了一下。再加上這突如其來的指控,讓我瞬間忘記了肉體上的疼痛,只想弄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變故。
要知道,蕭凌曦的武藝高強,行事一貫謹慎,還有一手出神入化的暗器技藝,究竟是誰能讓他受到如此重的傷……
我的心中充滿了疑惑和不安,瞪大眼睛注視著他,試圖從他那蒼白的臉上尋找答案。然而,就在我的視線與他的目光交匯的剎那,一個令人不寒而慄的念頭突然闖入我的腦海。緊接著,一股刺骨的寒意順著我的脊柱攀升,冷汗瞬間溼透了我的裡衣。
簫凌曦似乎並未察覺到我的困惑,反而一步步逼近,他手上的力道也隨之加重,彷彿要將我的骨頭捏碎。
“姑娘何必裝作無辜,明知故問!”他的聲音中充滿了憤怒與失望,“你的那位‘好情郎’為了救你,竟然無所不用其極!他對我恨之入骨,甚至想要我的命,我都認了。但桐兒與他無冤無仇,他為何不能手下留情,放她一條生路?!”
濃烈而刺鼻的血腥氣不由分說地鑽入我的鼻腔,簫凌曦雙目赤紅,眼底燃燒著瘋狂到極致的恨意:“既然他不仁,便休怪我不義!這個仇若是不報,我枉為人夫!現在,我也要讓他嚐嚐痛失所愛的滋味!”話音未落,他冰冷有力的手指已經緊緊扼住了我的咽喉。
我在心中驚呼,他在說什麼?為什麼他說的每一個字我都懂,但是連起來就完全不明白是什麼意思了呢?按照之前的約定,盛君川確實會來救我,但絕對不會是簫凌曦口中所說的這種殘忍、極端而愚蠢的方式。
那一刻,我彷彿被簫凌曦那鐵箍般的手指牢牢鎖定了命運,喉嚨被緊緊扼住,呼吸困難,耳膜嗡嗡作響。視線變得模糊,腦袋一片空白,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