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亦晨?!你怎麼來了?”我驚喜不已,情不自禁抓住他的手,目光在他身上游移,試圖尋找往日的影子。
他高了,也結實了,身姿挺拔如松,面部輪廓分明,但笑容依舊明媚得如同夏日最耀眼的陽光。他的眼中閃著調皮的光芒,卻又孩子氣地微微撅起嘴。
“聽姐姐這語氣,似乎並不想見到我?那我還是不打擾你和偶像了,走了!”說著,他故作姿態,甩開我的手,轉身就要離去。那副模樣,像是受了委屈,又帶著一絲小心翼翼的試探。
我故技重施,像老鷹捉小雞般再次揪住他的袖子,滿臉堆笑地蹭了過去,嘴裡像抹了蜜似的軟語溫存了幾句。他終於繃不住,那多雲轉晴的笑臉又綻放開來。
緊接著,他神神秘秘地湊到我耳邊,像揭曉世界末日的秘密似的,告訴我早在半個月前,他就已經帶著“秘密武器”,乘風破浪地前往安島,與盛君川會師去了。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他口中所說的“秘密武器”到底是什麼東西,忽然間,頭頂像是被一片巨大的黑雲籠罩,四周瞬間暗得像入夜。我猛地一個急轉身,只見一尊鋼鐵巨獸赫然聳立在我身後,遮天蔽日,威武非常。
我忍不住瞪圓了雙眼,一聲驚呼衝口而出:“哇靠,高達?!”
宋亦晨的眼底掠過難掩的得意之色,但很快就被我的反應給震住了,他愣愣地看著我,不可思議地追問:“姐姐,你該不會是天上的仙女吧?居然連這都能未卜先知?你怎麼知道這傢伙叫高達?”
我被他這話噎得夠嗆,心裡暗想,我還確實有未卜先知的技能,只不過沒用在這。但還是忍不住瞟了一眼盛君川,然後擺出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慢悠悠地回道:“我不但知道它叫高達,還知道這名字是你偶像隨口一卦定下來的。”
“姐姐你也太神了!”宋亦晨一把攥住我的手,激動得不得了,“當時我剛把這些傢伙煉製好,還沒來得及取名字就火急火燎地往安島趕。偶像第一眼看到它們的時候,跟你現在的反應一模一樣!你們倆簡直就是心有靈犀啊!”
“行了,這些閒話,留待凱旋之日再談不遲。”盛君川有些不悅地打斷了我和宋亦晨的閒談,一把攬過我的肩膀,就往神武軍的陣前走去。他的神情異常嚴肅:“趙華棠的大軍已經出發半日了,現在正是我們出擊的好時機。”
我張了張口嘴,想要詢問詳細的戰術部署,或許能獻上一計半策。然而,思緒如遊絲飄忽,我終究按捺住了內心的衝動。
在兵法戰策的浩瀚海洋中,盛君川猶如一艘歷經風浪的鉅艦,我的那些粗淺見解在他面前,不過是滄海之一粟。加之那五十架“高達”如神兵天降,我們的戰力如猛虎添翼,攀升至前所未有的巔峰。
因此,在安慶戰神盛君川的指揮下,趙華棠的破虜軍敗北只是時間問題。
我目光上移,凝視著盛君川那堅如磐石的側臉,心中的忐忑不安瞬間被撫平,彷彿吞下了定心丸。就連我翻身上馬的動作,也因這份信心而顯得更為從容不迫。
隨後的一段時光,我與盛君川並肩作戰,率領著神武軍與部分車古鐵騎,如幽靈般遊走於敵後,夜以繼日,風雨無阻。
每當夜幕降臨,我們便化身修羅,或是縱火焚燒敵軍糧草,或是趁夜色伏擊突襲。而在日光之下,我們則藏身於幽暗的地道,或是蜷縮于山包之下,躲避破虜軍的銳利鋒芒。
日復一日,陽光的溫柔撫慰在我心中漸行漸遠,取而代之的是那揮之不去的黑暗陰霾,如同夢魘般纏繞著我。
然而,在這蒼茫的戰雲之下,趙華棠對我軍的連綿襲擾竟似熟視無睹,僅是派出大約五千人的精銳,護送糧草輜重。我們的每一次進攻,都如同投入無盡汪洋的一粒沙,難以在破虜軍中激起一絲漣漪,讓人心中湧起無盡的挫敗感。
安慶國內的戰報,如同嚴冬的飛雪,紛紛揚揚,無休無止。今日某某城池告急,明日某某要塞陷落,這些令人心悸的訊息如同重重枷鎖,緊緊束縛著每個人的呼吸,讓人不堪重負。
但在這冰冷的戰報中,卻透露出一絲微弱的溫暖——安慶境內並未掀起血雨腥風,大規模的人員傷亡尚未出現。
儘管趙華棠一路勢如破竹,數十座城池接連落入他的掌握。而那些守城的將士,似乎早已失去了鬥志,往往只是象徵性地抵抗半日,便在趙華棠尚未全力猛攻之前就棄城而逃。因此,軍隊的損失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更令人驚歎的是,在破虜軍鐵蹄尚未踏入城池之前,那些無辜的百姓已被悄然轉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