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掌櫃的身子瞬間緊繃起來,可嘴上還是生硬地說道:“收起你這套撒嬌耍賴的功夫,我都說了已經丟掉了。”
我握住他的手,指尖輕輕在他手背上曖昧地摩挲著,然後湊近他的耳畔,輕輕吐著氣說道:“我不信。那麼重要的東西,你怎麼捨得丟?再說了,如果你真的丟了,為什麼會讓那個小丫鬟跟我說到你房裡來找你?撒謊的人鼻子可是會長哦!”
眼看著他的耳廓漸漸變得粉紅,我決定再添上一把火。趁他還沒反駁,我便貼上他的臉頰,“啵”的一聲留下一個響亮的吻。他怔了幾秒鐘,眼底忽然有了光彩,琥珀色的瞳孔彷彿燃起了一團火焰。他僵直著身子,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低啞地說道:“你……”不等他說完,我再次貼了過去,這次吻在了他的嘴角。然後維持著這個姿勢不變,柔情似水地問道:“現在可以把東西還給我了嗎?夫君~”
下一秒,我的視線天旋地轉。賬本“啪”的一聲掉落在地上,我的心跳也彷彿漏跳了一拍。他的雙手撐在我的身側,瞳孔裡火焰愈燒愈旺,瞬間燎原成一片慾念的海洋,彷彿要把我吞噬殆盡。“現在,我們應該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沙啞而低沉的嗓音伴隨著炙熱的呼吸噴灑在我的耳邊,他將頭埋進我的頸窩,輕輕吸吮著那裡的脆弱而敏感的肌膚。我下意識地咬住下唇,仍抵擋不住嘴角溢位的呻吟。
微涼的唇瓣貼了上來,帶著火熱的愛意與輾轉的煎熬,彼此的氣息纏綿悱惻了許久才分開。
綿長的親吻過後,他的嘴角溼潤,眼尾也微微泛著紅,整張臉看上去柔和了許多。我忍不住撫上他的臉龐,帶著一絲羞怯問道:“現在還生我的氣嗎?”他俯下身子蹭了蹭我的鼻尖,微不可察地嘆了口氣,低低地說道:“我從來都沒有真正地生過你的氣。”
“那你剛剛還對我那麼冷漠,跟座冰山似的。”我有些不滿地撅起嘴。
“就算我是座冰山,也能被你融化了。”他靠在床頭,將我半摟半抱地擁在懷中,如夢囈般低語道:“我知道你不是故意丟下我送你的東西,我也知道你在乎我,我只是害怕。越是幸福的時刻我就越是害怕,害怕這些美好會如同鏡花水月一般,終會破碎。”
不會的,我一定不會讓它破碎的。我在心裡默默地念著。靠在他的胸膛,忍不住試探地問道:“那你現在還願意把那個東西給我嗎?”
他從枕邊拿出那個盒子遞到了我的手邊,“開啟它。”語氣中有種不容拒絕的霸道。我坐直了身子,鄭重地開啟了盒子。雖然有預感這裡面裝著的一定是對錢掌櫃來說非常寶貴的東西,但當我看清盒子裡的東西時,還是震驚得說不出話。忽然想起了丘管家之前說的那句話“若是姑娘看了,這個問題便不會來問在下,你心中自會有答案。”我也明白了丘管家跟我說那番話的真正意義。
“這是我所有的身家性命,都給你了。”錢掌櫃輕描淡寫地說道,彷彿這些東西只是他隨手送出的一件無關緊要的東西一般。只是這份情意,我怎麼擔得起?
我沉默不語地將盒子重新蓋好,交還到他的手中。他擰起眉毛,冰冷地質問道:“你不要?”區區三個字,已經能感受到他奔湧而來的怒意。我搖了搖頭,重新鑽入他的懷裡,潮溼的髮尾在他胸前暈開一片水漬,淚水滴落將這片痕跡擴大了一些。
“為什麼要把這些東西給我?你是不是有什麼特別危險的事要去做?”我趴在他的胸口,任眼淚不停地落下,心裡跟吞了一千根針般難受,“你不說我也知道,你把這些給我就是為了沒有後顧之憂,可以毅然決然地去實施你的計劃。所以,我不會收下這些東西,更不會允許你去做任何危及性命的事。”
“傻丫頭。”一聲輕笑從頭頂傳來,他的手在我的後背緩緩滑過,“誰說我要去做危險的事了?你難道就沒想過我給你這些是有另一種可能?”
我仰起頭望著他,在眼眶徘徊的淚水模糊了視線使我有些看不清他的表情。“你自己也都說了,這些是你所有的身家性命。除了赴死,還會有什麼可能?”
“所以我說你是傻丫頭。”他伸出食指用力地點了一下我的額頭,略顯無奈地說道:“我問你,現在車古國的動亂已經平定了,就算建平那邊蠢蠢欲動,可我們也商量好了對策不是嗎?再說了,我又不帶兵打仗,能有什麼性命之憂?”
“那你為何突然把這麼重要的東西給我?”我抽泣著,腦子還是有些糊塗。
微涼的手指撫上我的臉龐,他輕輕為我拭去了滿臉的淚痕,斂起笑容,無比認真地說道:“聘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