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遲卻趁機閃身到了怠惰身邊，也不知道他幹了什麼，當他再次閃身回到原處時，胸口上出現了一道極深的裂口，幾乎貫穿到了脊柱，但是他的手上卻拿著一隻手，小巧而白皙。

不必多言，手的主人正是……

出乎所有人的預料，怠惰並未有絲毫的憤怒，反而較之前更加平靜。

“你是究竟什麼人？又知道些什麼？”

林遲沒有正面回答，而是一手捂住傷口，慢條斯理的向怠惰走去。

“我對方才的冒犯表示歉意，怠惰“小姐”。”說話的同時，他向著怠惰鞠躬行禮。

（果然，他是認識我的。）

很顯然，林遲作為生活在現代社會的死宅，宅到接近腐爛的那種，他本該對舊時禮儀一竅不通，幸而他有著一位好老師，一位真正的“舊貴族”，經歷數百年時光的貴族獨生女。巧合的是，怠惰，這位中立陣營高階幹部，同樣來自於數百年以前的中世紀……

其實此行之後的事情已不那麼重要，林遲此行不光得知了撒旦的部分過往，更有了份“意外之喜”。可即便如此，他也不能離開，不光是出於世界的規則約束，也是他的本心。

（你是如何活下來了的？拋棄信賴你的人？亦或是在你身為人類之時提出最為擅長的交易？）

無關善惡，林遲所想的僅是瞭解自己的宿命之敵，若有可能，將這難以被忘懷的悲痛過去化為決戰之時的“武器”也未嘗不可。

就在此時，怠惰開口了：“如果當真是故人，要我放過你也不是不可能。”

聞言，林遲趕忙回答道：“多謝大人高抬貴手，只是……”

見林遲欲言又止，大廳的所有人與異端頓時緊張起來，尤其是被押的一眾，更是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生怕林遲的冒失會將他們一同葬送。

“但說無妨。”

林遲深吸了口氣，放開捂著胸口的右手，臉色比之先前蒼白了不少：能不能先給我治治傷呢？再放會兒人該死了。”

經他這麼一提，怠惰也發現了事情不對。據先前的情報，管理局的二人當中，男方乃是血統極古老的血族混血種，按理說應該已有“滴血重生”之能，可為何？

“該說不愧是您嗎，僅僅靠著隨手一擊便抵消了我的再生能力。還請看在往昔的情面上收了神通吧。”

微微失神後，怠惰給出了答覆：“好，你們先行退下吧。餘下的人暫且好生安置。”

“我會救你出去，等我。”待蒙汶雯回頭時，林遲無聲地說道。

然後是……

“如你所願，這裡只有你我二人了，從實招來吧。”

“行，等我幾分鐘。”

詭異的事發生了，林遲胸口近乎通透的創口竟開始癒合……三分鐘過後，創口已不再流血，而下塌的面部也變得飽滿。

正當他準備說出編造好的謊言時，怠惰將其打斷：

“你也去休息吧，身份一事我自會想辦法去調查。”

“呃，聽您的。”

林遲本以為這就算完了，卻不曾想一休息就是半個月過去。

十五天的時間裡，林遲與怠惰及其下屬基本算是混成了熟人，雖仍未見怠惰摘下“面具”，但從她的舉止言談當中，林遲已基本確認了想法。時間在歡笑中度過得很快。

在第十五日，林遲為“誤殺”一事向怠惰致以歉意，並提出辭行，怠惰也欣然同意。

然而，林遲這半月所做之事真的改變了過去？

答案是肯定的……

否。

再次睜開眼，林遲所見並非天使的彩繪，而是……酒館二層的客房！

坐起身來，林遲再次笑了，笑得眼淚直流。

“遠超同級的精神力，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哈哈哈哈。”

“已經瘋了嗎？”

面部模糊不清的怠惰搖搖頭，隨即由純粹精神力構成的刀鋒斬下林遲的頭，仍笑著的面龐垂直跌落在地面的血泊之上。至於這些是誰的血，已經不言而喻了……

“這是真實？”林遲滿臉笑意，看向不遠處的撒旦。

“非也。當初我一共被殺了14次有餘，在第15次輪迴時方才被聞訊趕來的代理人釋放。”

14次，林遲幾乎不敢想象，若是換作他來承受輪迴，如何能夠度過？怕是過不了多久便會陷入瘋狂吧。

“我多少能夠理解你的強大從何而來，你的心魔應該正是此次輪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