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談結束,林遲臨走前朝著浴室瞟了一眼,整個居民小區血腥味最重的地方,莫過於那裡了。至於裡面是什麼人,或是說什麼東西,他大概也知道了。
站在門口的幻影一臉冷峻,身後的陰影中,被稱作於叔的異端逐漸浮現。
“需要我作為考核的一員嗎?”
“有勞你了,於叔。”
“另外兩人怎麼安排?現在有條件趕過來的幹部只有水生、土龍、伯爵三個,還需要叫誰回來?”
“水生吧。土龍這人雖有實力,但為人過於輕浮了。這次可是大生意上門,要是輸了,暫時聽人調遣事小,敗壞了名聲可就麻煩了…這樣安排吧,你,我,以及水生去會會那小子。我們三人互相配合,若只是比試,怕是連老大也會覺得麻煩。”
“您也要上嗎?看來是要直接殺掉這小子啊。”老頭露出陰冷的笑容。
“也不盡是,聽說中立陣營的那位要親自前來督察,下殺手恐怕是不可能的。”
“那位是?”
“七宗罪——貪婪。”
“原來是!我立刻聯絡水生,等他回來我就通知您。”
“好。”
於叔遁入陰影中離開房間,留下幻影一人繼續照看失去意識的血魔。
……
正午時分,公司職員們按著痠痛的頸椎一起去餐館就餐休憩。
在快要離開辦公室時,眾人發現一位衣裝整潔的同事正站在板報前思量著什麼。
此人正是同一部門裡的組長水生,平日裡水生在工作時,經常幫助下屬,甚至有時候替代請假的同事完成工作,從來也不嫌累。因此各個同事也都與他關係很好。
“水生哥,和我們一起去吃飯吧,現在可是休息時間啊。”
“趙輝你們去吃吧,我吃點罐頭就行,最近家裡急著用錢,我能節約一點是一點。”
“哪裡的話!平日裡你就經常幫襯我們,今天的錢我們來墊就是。”
趙輝今年四十出頭,從小學出來,沒什麼文化,就一身魄力與膽識跑遍大江南北,這一堅持便是二十多年的時間。最近因為身體有些垮了,也就回到錦城,雖然工資不如以往,但好歹挨著家近,也安心一些。
“行吧。”
水生一米七幾的中等身材,平易近人和藹模樣,十分容易相處。
在從辦公室裡走出的水生手中抓著幾滴血珠,趁著同事不注意,偷偷用紙巾擦掉。
餐館外的小木桌上,一箱啤酒、幾碟家常菜、一大碗白米飯。
幾名職員捲起袖子,在飯桌上暢聊。
“水生哥啊,我說你今年也快五十,待在這個小公司裡有點浪費才能。我以前在魔都打過工,那裡工資給的比這裡兩倍還要多,你要不要去試試?”
“不用了,趙輝。錢這個東西,夠花就行。”
水生說著便敬上趙輝一杯,一口悶下半杯啤酒。正在這時,水生褲兜內的手機震動響鈴。一輛黑色的林肯轎車停在餐館門前。看著手機上的來電顯示,水生面色變得不太好看,但又不能將電話結束通話。
“不好意思,家裡有點事。”水生指了指手機。
“於叔,什麼意思?不是說過,不要直接過來過來的嗎?”
“這是代指揮的命令,讓你立即趕回來。而且前幾天也告訴過你,今年招新即將開始,你在外面與普通人保持的關係暫時切斷吧。抓緊時間,幻影他十分看重這件事情,趕緊上車。”
“…嗯。”
水生結束通話電話,並沒有急著上車,而是露出笑容看向同事。
“家裡有些事情,明天我可能不會來公司了。今天算是大家夥兒給我辦的送別,我水生謝謝這麼幾年以來大家對我的關心與照顧……這些錢趙輝拿去一半,給家裡置辦點什麼吧。其他人各自平分,拿去解決家裡的困難,大家都不容易。”
叮咚!
趙輝電話簡訊提示聲響起,磨蹭半天才將簡訊開啟,結果直接被簡訊息的內容給下傻眼。
――您的賬戶到賬1,000,000元――
“水生,你這……”趙輝這麼大的歲數,還從未見過這麼大一筆錢,一時間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水生朝同事們揮手道別,將整潔的服裝披在肩膀,走向停靠在餐館前林肯轎車。
站在轎車旁西裝筆挺的專車司機,先是向水生九十度鞠躬,拉開車門請水生坐上車後的專座,以最快的速度行駛離開這片區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