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吐出壓抑的低語:“……可我沒想到,皇的血統最後還是在這片土地上重現了,用這種方式。”
精神元素隨著他的意志而聚攏,如同拱衛君王的臣子或是聽從命令計程車兵,比之前更加強烈的無形壓迫力自然而生。
像是要證明什麼一樣,他俯視面前年輕的皇者,一遍又一遍地打量源稚女面對自己時的細微表情。
“這正是我想要見見你的理由。”
源稚女目光溫和,神色並未因為這種“粗魯”的行為而有所改變。
區區這種程度的壓迫感,別說和龍王相比,甚至不及路明非偶然彰顯過的力量分毫。
作為從夢境世界開始,就一直與路明非相互扶持走來的搭檔,即使現在使用的是構造體化的身體,他對這樣的“小伎倆”也有著充分的抵抗能力。
只不過一旁低頭玩著遊戲機的繪梨衣卻是抬起了頭。
“”
似乎是在奇怪這個大叔到底在生什麼氣,她歪了歪頭,暫停了手裡的遊戲。
【有什麼事情嗎】
“對繪梨衣來講,要理解這種東西很困難吧。”看到她寫出的問句,步舜伸手摸了摸女孩的頭,搖頭道:“等你再長大一點,再來考慮這些東西好了。”
女孩懵懂地點了點頭,只是看向那坐著的父子二人,視線有了些許不為人知的變化。
有她這麼一打岔,憤怒的上杉越忽然又平靜了下來。
他低下頭,給碗裡剛剛出鍋的麵條澆上湯汁,再灑上滷汁和蔥花,最後放在繪梨衣的面前:“……她是什麼情況”
“在自閉的環境下孤身一人長大,所以也不擅長和他人交流。”源稚女有些歉意地嘆息一聲:“繪梨衣她在蛇岐八家那邊過的不怎麼好,好在有哥哥一直照顧她。”
“那些傢伙就是會這麼做的人……”
上杉越冷哼了一聲,又突然間反應過來,睜大雙眼:“是你們從蛇岐八家把她帶了出來!你們是另一夥的!”
從見面以來的種種震撼中回神,上杉越終於有些遲鈍地發覺了面前這夥人身上的違和之處。
以蛇岐八家的作風,絕無可能讓這個危險的女孩隨隨便便的離開監管範圍。更何況見面時源稚女曾說過,上杉繪梨衣已經不再是蛇岐八家的兵器!
步舜頓時笑了起來:“還是真是老了啊,越師傅,這種事情上從一開始就應該想到的吧”
又盛好了一碗麵,放在自己初步認可的了兒子面前,上杉越眉頭緊皺地望向源稚女:“你說自己姓『源』,這到底是……”
上杉越是蛇岐八家的末代之皇,如今內三家早已死絕,可眼前被人使用科學手段培養出來的孩子,卻被冠以了已經滅亡的『源』家之姓……
隱約間,他察覺到了這背後所存在的——『陰謀』的氣息。
雙手捧著拉麵,嗅著鼻尖傳來的誘人香氣,源稚女抬起頭,正視上杉越:
“我的哥哥源稚生是如今的源家家主,他肯定和以前的我一樣,以為自己只是流落在外的源家後裔……一定有人清楚我們的身份,並且打算利用我們做些什麼!”
“我決不允許有人利用我的哥哥!”
「這小子,還真是不像我啊……」
上杉越心中再度感嘆了一聲,努力地去試圖掐滅心中升起的火苗,卻在注視源稚女的時候一次次徒勞而返。
他曾以為名叫上杉越的男人已經死了,活在這裡的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拉麵師傅。
可一想到世上還有人想要利用自己的血脈,甚至讓他喜當爹後還要玩弄他的兒女……曾經的黑道皇帝就再度感受到了,收到母親死去訊息那刻般的憤怒!
又有什麼人,想要掀起戰爭嗎!
男人低頭俯視著自己沾滿面灰的雙手,骨節分明的手掌仍然充斥著常人所不能及的力量。
縱使荒廢了六十年之久,皇的血脈給予他的力量仍然超凡脫俗,上杉越自信即使是蛇岐八家新生的皇,也不會是他的對手。
身為父親,如何能在孩子的面前認輸呢
“我也不是很清楚蛇岐八家到底隱藏了什麼東西,說來慚愧,我在位的時候從來不看那些亂八七糟的資料,甚至會拿它們用來點菸。”
上杉越重新睜開眼睛,雙眸已經化作暗金色,“但如果你們需要我的幫助,那麼我可以助你們一臂之力……只要你們還看得上我這把老骨頭的話。”
從父子對談開始就一直沒有說話的七實,此時卻突然舉起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