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穿著黑色風衣、腰間鼓鼓囊囊的人,浩浩蕩蕩的走進卡塞爾學院。
在一月前的那場突如其來的異界災難中,學院多處建築受損,學生中也不乏受傷者……
如今學院完成了重建,花壇中新填的土壤也已經看不出新土的痕跡。
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但這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一件事既然已經發生了,就必然會留下痕跡。
就像是被骯髒的老鼠咬過的乳酪,無論如何也不會回到它完好無損的狀態。
而骯髒的鼠群如今正紛至沓來。
為首的秘黨另一派別的督察員、卡特勒卡普不苟言笑地邁動腳步,彷彿正在奔赴刑場的劊子手。
碧綠色的眼睛裡面盡是兇厲和貪婪,猶如蛇蠍。
而他的鼠群緊隨其後,每個人都在黑色風衣裡面掛滿了槍械和子彈,手提箱裡面裝著榴彈炮和閃光彈、鋁熱劑、破片手雷,火力充足得可以去打一場小型的戰爭。
他們是來“問責”的。
或者換個說法——
“希爾伯特讓昂熱……那個老頭子竟然想獨吞惡魔的力量還有從異世界獲得的鍊金術,他竟然只和自己關係比較好的幾家進行了共享……”
卡特勒冷冷地與身旁的親近下屬說道:“家族認為這其中,存在著讓我們混血種再度進化的契機……我們決不能容忍這種至極的浪費,必須讓他交出那個女人。”
副官西里心底深知這次行動的本質,卻十分沉穩地開口道:“拒絕分享,就是一種背叛。”
“昂熱背叛了秘黨的同盟,背叛了混血種的利益,所以我們必須讓他清醒過來,不能允許他繼續這種可恥的貪婪行徑。”
所有的黑色老鼠心中都清楚。
這是一場利益分配不均所導致的,師出有名的強取豪奪、狂亂的再分配。
同盟是因為利益的一致,但如果利益巨大到了無法容忍的地步,那麼他們自然也會立刻撕下文明人的外衣,化身曾經在美洲土地上進行屠殺與掠奪的強盜。
所有抱著這種心態前來的強盜們,在所過之處分佈在路邊的執行部成員陰沉的注視下,終於來到了他們此行的目的地:
【校長室】。
臉上覆蓋著黑色面罩,面罩上有一根輸氣管通往身邊從不離身的小車上的鋼製氧氣瓶,如同死屍的男人已經在這裡等待著這群文明的強盜。
馮施耐德不帶有任何感情地注視著卡特勒和他的副官,“校長已經在裡面等著你們了。”
副官剛要邁開腳步,就見施耐德伸出了一條枯瘦如同惡鬼的手臂,攔住他道:“只允許他一個人進去。”
西里冷漠的將手伸向腰間,卻見卡特勒冷冷一笑:
“無妨,一個人就一個人。”
“你們全部都在外面待命,看好這群人。”
“讓我看看,校長先生到底想玩什麼把戲。”
在沉凝如同戰場壕溝的氣氛中,穿著黑衣黑靴的老鼠推開校長室還殘留著些許硝煙痕跡的大門,走進了這位於卡塞爾學院權利頂峰的人的房間。
“卡特勒卡普,沒想到來的人會是你。”
坐在更換過後的辦公桌後面,昂熱放下手裡一份紙質的檔案,透過金絲鏡框的眼鏡看向面前陰沉的男人,“這次他們準備了什麼無理的說辭,讓你這隻鬣狗來卡塞爾學院放肆”
沒有對待學生時的溫和,也沒有對待敵人的警惕和慎重。
看上去比以前精神了很多的老人伸手理了理領帶,銀色的髮絲打理得一絲不苟,彷彿隨時都準備去參加一場有富家千金邀請的舞會。
“督察員的工作,負責監督秘黨中那些違背盟約的事情。”
卡特勒裂開嘴角,露出森然的笑容,“大家的時間都很寶貴,那我就直說了,按照秘黨七大家族曾經的約定,把那個叫蘇茜的學生交出來吧。”
昂熱手上整理衣袖的動作微微一停,“你們從什麼地方得到的訊息。”
“呵,你以為對自己學生下達封口令,對秘黨而言會造成什麼阻礙嗎”
站著的卡特勒嘲諷的俯視坐在椅子後的老人,目光彷彿要從這個老傢伙的身上洞穿過去。
在他看來,昂熱這活了一百多歲的老東西實在是算不上什麼威脅,這種人早就被時代拋棄的老古董,就應該在時代的浪潮下被碾得粉碎。
“你們對我的學生下手了。”昂熱眯起眼睛,臉上的皺紋卻緊皺起來,如同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