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自己的夢境,但完全做不到。
&esp;&esp;那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好像一個人明明是有知覺的,卻被困在意識的某個角落,她分明是清醒的,卻又不是真正的清醒。
&esp;&esp;看了眼旁邊的蕭琰,她不著痕跡的往後挪了挪悄悄拉開距離。既然她還是陷在夢中,那「蕭琰」有很大機率恐怕不是蕭琰。
&esp;&esp;「怎麼這樣看著我,一幅見鬼似的模樣。」蕭琰好笑地看著她,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esp;&esp;在蕭琰的手碰觸到她的剎間,田曉曉整個人恍如觸電似的彈了開來,她心裡咯噔一聲,全身血液彷彿倒流一般。
&esp;&esp;那不是活人的體溫,凍,凍得像冰塊一樣,令她遍體生寒。
&esp;&esp;「不對,你不是蕭琰,你是誰?」田曉曉神色一凜,全身緊繃了起來起來,「你和他看起來一模一樣,但你不是蕭琰。」
&esp;&esp;那手幾乎是沒有熱氣的,這樣異常的寒冷,除非他剛才一直握著冰塊,否則豈會是正常人該有溫度。
&esp;&esp;「一模一樣?既然一模一樣,你怎麼知道我不是他呢?」蕭琰衝著她古怪一笑,彎下身視線與她平視,好看的眼睛成了駭人的血紅色。他的聲音也變得很古怪,聽著非男非女,又像是男女雙聲重疊。
&esp;&esp;他依舊在笑,一如繼往溫柔的聲音,卻讓人心頭無端發毛,「看清楚一些,若我不是蕭琰。你覺得我是誰?」
&esp;&esp;田曉曉想移開視線,但是眼睛不聽使喚,眼睜睜地看著他的臉在面前彷彿上了層蠟般開始龜裂,緊接著一塊塊的剝落,露出底下血肉模糊的肌膚紋理。
&esp;&esp;那張臉的哪裡是蕭琰,分明是早已墜樓身亡的孟皓!
&esp;&esp;他破碎的臉貼上前來,泛白的瞳孔倒映出田曉曉錯愕的面容。她尖叫著,努力想拉開彼此的距離,卻發現身體再次失去運作的能力。
&esp;&esp;一咬牙,田曉曉用盡全身的力氣將自己往後一摔,尖銳的疼痛冷不防襲來,伴隨劇烈的掙扎,她奮力睜開眼睛,看見整個車廂的人都在望著她,目光中帶著調侃。
&esp;&esp;原來她不知何時睡著了,居然迷迷糊糊地椅子上摔了下來,腦袋嗡地一聲撞在地上。
&esp;&esp;「田曉曉你沒事吧?臉色看起來很差。」蕭琰從睡夢中驚醒,彎腰從地上拉了她一把,困頓的神情還透著幾分茫然。
&esp;&esp;和夢中相似的話語和動作,不同的是這次人體特有溫度透過肌膚傳入掌心,微微的暖意讓她紊亂的心跳慢慢平復下來。
&esp;&esp;伸手在大腿上重重擰了一下,熟悉的疼痛感鋪天蓋地襲來,這下她終於確定,自己真的從夢中醒來了。
&esp;&esp;頭腦清明幾分後,她找回自己的聲音,勉力擠出一絲淡淡的笑容。「我沒事,只是做了個噩夢罷了。」
&esp;&esp;一個讓人不怎麼愉快的噩夢。
&esp;&esp;田曉曉用力搖了搖頭,試圖甩開那如附骨之蛆的不適感,心底卻禁不住泛起一股涼意。
&esp;&esp;方才的夢就像是一種警訊,將她內心種種的不安以夢中夢的形式呈現。彷彿暗示著如果沒辦法徹底解決鬼新娘事件,這深埋心底的恐懼會糾纏她一輩子。
&esp;&esp;但是她不會逃走,逃又能逃到哪去?
&esp;&esp;這一次,她會找出緣頭,找出根由,把問題解決掉,不計任何代價。
&esp;&esp;只是??這代價怕是遠比她想得還要大上許多。
&esp;&esp;黯然垂下的眼瞼染上一層淡淡的憂鬱,外婆曾說過她是個狠心的丫頭。當時不過是句玩笑話,但她想,這話終究是對了。且她不僅對仇人狠,對自己更狠。
&esp;&esp;窗外,始終跟著列車的鬼新娘一雙黑洞洞的雙眼牢牢盯著她,看上去猙獰恐怖,猶如死魚一般。
&esp;&esp;她眼底流淌著複雜矛盾的情緒,有茫然、有困惑、有不知所措,還有難以描述的惶恐。
&esp;&esp;不知從哪吹來一陣風,意外掀起了鬼新娘紅蓋頭的一角,露出那張未曾完全展現在人前的嬌顏,細細一瞧,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