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人之一生,本就如同無根之浮萍,
但家的方向,永遠是我們內心深處那最為記掛的地方。
石天迫不及待回到石頭村,
鄉親父老早已逃離,昔日熱鬧村落一片荒涼之景恍如隔世。
“姐姐!姐姐!… ……”
“石爺爺!… ……”
還是那座農家小院,只是歲月早已掩埋了曾經生活過的痕跡。
大梨樹孤零零屹立於院落之中,那把陪伴著他十餘年的砍柴刀也已變得鏽跡斑斑靜靜躺在角落。
“姐姐!您去了哪裡?”
望著這熟悉的一切,視線不由變得模糊,
就如同有什麼東西突然間觸動了內心深處的那絲柔軟,
錚錚鐵骨,一向即使流血也不流淚的石天,忽然鼻子一酸。
他多麼希望這一刻,那道窈窕身影能又一次從房間之中衝出,哪怕再被她揍上一頓。
等待良久,
回應的除了那偶爾吹拂過的涼風,就是遠方山脈不時傳來的幾聲未知獸鳴,
忽感有一種被世界拋棄的孤獨籠罩心間,本就單薄身影在這一刻顯得格外淒涼。
都說麻繩專挑細處斷,厄運專找苦命人!
生活的苦難並不會因為你命運多舛就高抬貴手。
此刻,
整個神州大陸風雲湧動,死神的鐮刀從未有過片刻停歇,每分每秒都在收割著眾多無辜者生命。
異族大軍就似同蝗蟲過境般,從九重天闕一路橫推,
燒殺搶奪,姦淫擄掠,
所過之處哀鴻遍野,血流成河,
即便有著零星反抗勢力奮勇阻擋,在面對著千軍萬馬的前赴後繼也無異於是在以卵擊石。
當然,
貪生怕死,望風而降者同樣亦不在少數。
一時間,
號角聲陣陣,戰鼓擂動,喊殺聲震天。
即便身處神州大陸中心地域,精銳力量早已被媚宗盡數調走的中州帝國,
曾經的繁華熱鬧也已然不在,大地一片蕭條,宛如末世之景。
中州城,
守城士兵望著地平線上那黑壓壓一眼望不見盡頭,距離城防已不足百里距離,來勢洶洶的異族大軍,
包括城主親衛,城防衛戍,守城士兵等等,見此一幕皆嚇得心神俱顫。
目瞪口呆聆聽著轟隆隆鐵騎聲響的逐漸臨近,有一個士兵因扛不住這巨大壓力而未戰先逃,緊接著就會有第二個。
一時間兵敗如山倒,轉瞬間就有大批潰兵如潮水般逃離了中州城。
而此時此刻,作為這座城池主心骨所在,
城主府,
曾經威風凜凜的城主大人,正帶領著一眾手下,急急忙忙收拾著各種金銀細軟想要跑路,
絲毫沒有發現一名身穿青衣紫袍,風度翩翩的年輕男子倚在門口已等待多時。
也許是錢財太過迷人眼,
直到對方咳嗽著提醒,原本不可一世的城主大人這才回過神,
直接雙腿一軟,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雙手舉過頭頂高呼道;
“大人饒命!大人饒命!… ……”
而來人也不是別人,正是追隨著異族大軍進攻腳步提前進城的石天。
他冷冷望著這位平日裡只知橫行鄉里,魚肉百姓,
還始終擺著一副道貌岸然,高高在上模樣嘴臉,
直接手起刀落,鮮血噴濺而出,
肥胖身軀徑直倒下,頓感一陣地動山搖,
不由搖頭嘆息道;
“得需多少民脂民膏才能養出這肥頭大耳憨貨?”
至於來此目的同樣也很簡單,
兩個字,圖財。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
深知人力本就微末的他,單憑自己很難與異族大軍抗衡。
需要揚長避短,以其之道還施彼身,就不得不組建一支力量,
一支足以守護住這方淨土,將異族大軍阻擋在外的強悍力量。
另一邊,
異族大軍仍舊在持續推進,兵鋒距離中州城已然不足五十里。
就在潰逃兵士忙於奔命,城中百姓只能一臉絕望掩面哭泣之際,
一杆火紅色大旗緩緩屹立於城頭,各色旗幟開始湧現。
見此一幕,
正不斷逃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