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泉村一郎滿心期待而來,卻在四處搜尋後一無所獲,別說線索,連個目擊者都沒找到,只能灰溜溜地草草回去覆命交差。
另一邊,閘北警察分局特別行動小組,已在街上巡邏了整整一下午。冬日的寒風凜冽,吹得人手腳冰涼,幾人終究沒忍住,瞅準時機,偷偷溜到了小公園偷懶。
幾人輕車熟路地來到小公園的涼亭裡,紛紛掏出煙點上,一時間,煙霧繚繞。眾人一邊吞雲吐霧,一邊閒扯打趣。
楊春突然想起了什麼,“波哥!你看啊,猴子的殺父之仇咱們已經幫他報了,現在是不是也該輪到解決我的事啦?”
李海波微微一愣,疑惑地問道:“你有啥事?”
楊春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樂意:“波哥!你可不能這樣啊,之前咱們可是說好了的,幫我把那個變態的鬼子曹長給整死,因為猴子的事才推遲了,你該不會這幾天改變主意了吧?”
李海波趕忙擺了擺手,賠笑道:“沒有沒有,我這不是想著過了這幾天,你氣頭過了,可能就把這事給放下了呢。”
楊春梗著脖子吼道:“這口氣我咽不下去!老子非得弄死他不可!”
李海波見他態度如此堅決,笑著點頭:“行行行!不就殺個鬼子嘛,人販子和漢奸咱們都殺了,還會在乎多殺這麼一個鬼子?兄弟們肯定幫你把他給辦了!”
說著,他緩緩掃向在場的幾人,有條不紊地安排起來:“等一下下了班,咱們就開始跟蹤那北條曹長。
不過板鴨你太顯眼,這趟行動你就不要去了。瞎子,你爹身體不好,還得靠你照顧,你也抽不開身,就留在家裡。
只能辛苦猴子你跑這一趟了,我讓新仔跟你搭夥一起去,相互之間也有個照應。多跟蹤幾天,找出他的生活規律來!”
侯勇聽聞,揮孤揮手道:“行!兄弟們今天幫我報了殺父之仇,我還尋思著怎麼報答大家呢,這點辛苦算得了什麼!”
這時,一旁的熊奎突然興奮得跳了起來,兩眼放光地道:“哇!波哥!咱們這接二連三地殺鬼子、除漢奸,那咱們不就成了人人敬仰的抗日英雄了?”
李海波神色瞬間一凜,“那必須的!嶽爺爺曾說過:‘壯志飢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
咱們生在這亂世,就得像嶽武穆一樣,做個響噹噹的漢子!”
熊奎一聽,頓時熱血沸騰,不自覺地抬頭挺胸,意氣風發地顧盼四周,扯著嗓子喊道:“臥槽!想我熊爺,也有光宗耀祖、揚眉吐氣的時候!”
李海波看著熊奎那興奮的模樣,打趣道:“何止是光宗耀祖!
瞎子你祖籍是福建的吧,你聽說過族譜單開一頁嗎?”
“臥槽!老牛b了!”熊奎興奮地跳了起來,學著說書先生的樣子道,“我乃熊闊海,天下第四~條好漢,哇~呀呀呀~”
“好!”眾人齊聲喝彩!
下班後,李海波沿著熟悉的街道,徑直朝著裁縫鋪走去。
還隔著老遠,一陣激烈的爭吵聲鑽進了他的耳朵。李海波眉頭微皺,抬眼望去,只見趙裁縫的老婆正雙手叉腰,像只發怒的母獅子,面紅耳赤地與隔壁雜貨鋪的老闆娘對罵。
兩人互不相讓,你一言我一語,那叫一個唇槍舌劍。每罵一句,都揮著手跳著腳,彷彿要把全身的力氣都使出來,飛濺的口水毫不留情地噴到對方臉上。
那尖銳的聲音傳出老遠,剎那間,整條街的人都被吸引,紛紛跑出來看熱鬧,將兩人圍了個水洩不通。
趙裁縫滿臉焦急,額頭上青筋暴起,在兩人中間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左右為難。
他雙手不停地作揖賠笑,嘴裡唸叨著勸解的話,聲音都帶著幾分哀求:“鄰家嫂子,您消消氣,有話好好說,老婆你別罵了,都是鄰居別傷了和氣呀!”
可那兩位正吵得面紅耳赤,誰也沒心思理會他,依舊罵得不可開交。夕陽的映照下,他額頭佈滿的細密汗珠閃著光,更襯出他的無奈與焦急。
李海波見狀,趕忙上前,象徵性地勸了幾句:“都別吵啦,大家鄰里鄰居的,有啥事兒不能好好解決呢!”
趁著眾人的注意力都在爭吵上,他不著痕跡地塞了張紙條到趙裁縫手中,紙條上一個大大的“盧”字格外醒目,上面還畫了個大紅“x”。
塞完紙條,他裝作無奈地搖了搖頭,轉身快步離開,心裡暗自嘀咕:“特麼的,兩個潑婦互噴口水,還是離遠一點好。”
路過書店時,李海波眼角的餘光瞥見門口掛了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