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白潔警惕地回望了一下身後,確認無人跟蹤後,走進了一家書店。書店老闆老張是個中年人,兩人悄然走進裡屋。
“老張!我看到電線杆上的尋人啟事就趕過來了,是不是有新任務?”白潔急切地問道。
老張拿出一個包裹,神情嚴肅:“這是新寫的抗日標語,你夜裡偷偷去貼,千萬留意安全!”
“好!”白潔接過標語,這種事她已駕輕就熟。
“老張,上次我申請一把槍的事,你向上級彙報了嗎?”白潔追問。
“這個……白潔同志,咱們是地下工作者,並非戰鬥人員。你一個女孩子,別總惦記著要槍。而且我們的槍向來就沒富餘,都得緊著一線戰鬥部隊用。”老張勸道。
“那我申請去一線部隊的事呢?”白潔仍不死心。
“白潔同志,別老想著去一線部隊,革命工作各有分工。貼標語、發傳單同樣重要,宣傳工作也是為了抗日。”老張耐心解釋。
得,又是這套說辭,白潔心裡明白老張根本沒向上級申請,“好吧,那我先走了。”
“嗯,務必注意安全,保護好自己!”
……
第二天清晨,李海波剛一出門,便瞧見街頭巷尾貼滿了形形色色的抗日標語。
幾個鬼子正咋咋呼呼地指揮漢奸撕標語。
李海波嘴角一撇,心中暗自腹誹:真幼稚,貼標語能有啥用,小鬼子又不會少塊肉,搞不懂!
眾人早早來到警察分局,參加巡邏隊的早會。
巡邏隊人員眾多,細心的李海波留意到,其他巡警全部配槍,有的揹著步槍,有的挎著手槍,沒配槍的只有他們四人,手中各持一根警棍。
合著我他喵的在底層警員中還是最底層的。
麻子六揹著雙手,嘴裡“這個……那個……”地說了一堆毫無營養的廢話。
一個文盲混混,訓起話來髒話連篇,前言不搭後語,毫無條理,就權當聽狗叫了。
然後就是局裡的翻譯教大家學常用日語。
“哦嗨喲……”
“哦嗨喲……”
“控你雞挖……”
“控你雞挖……”
“阿里嘎多,括塞你媽屎……”
“阿里嘎多,括塞你媽屎……”
……
四個爛人學得最認真,叫得也最大聲。
李海波其實是會日語的,後世在學校認真學過一段時間,認識很多老師,有硬碟裡的,也有學校裡的。
水平嘛,怎麼說呢?能聽懂,說不好,認一些,不會寫。
學完日語,幾個爛人又開始了一天的巡邏。
李海波一邊擺弄著手中的警棍,一邊抱怨道:“哥幾個,天天就拎著這根破棍子巡邏,實在不是個事兒。
既沒什麼威懾力,如今這世道又不太平,萬一遇到個亡命之徒,咱連還手之力都沒有。
有沒有啥法子能像其他兄弟那樣配上槍啊?”
熊奎當即接腔道:“這事兒我可門兒清!
在咱這巡邏警的隊伍裡,以往那些老警察都是有配槍的。
可自打日本人來了之後,確切來講是麻子六那傢伙來了以後,新加入的警察若想配槍,就只有兩條路可走。
其一呢,是用自己的槍,只要在局裡簡單登記一下就成;
其二嘛,若是想用局裡的槍,那就得破費了,得給麻子六那廝送錢才行。”
楊春皺著眉頭問道:“那得送多少銀子啊?”
熊奎撇撇嘴道:“長槍一人十五塊法幣,短槍一人二十塊法幣!”
侯勇瞪大了眼睛,怒罵道:“我呸!
麻子六是不是窮瘋了?這槍本就是局裡的公物,他居然還敢拿來中飽私囊?”
熊奎無奈地聳聳肩:“那又能怎樣?巡邏隊的事兒可都由他一手掌控!
不送錢的話,就只能老老實實地握著根破棍子!”
楊春滿臉狐疑與憤懣:“這麼大的一個警察分局,難道就沒人能治得了他?”
熊奎不屑地哼了一聲:“天真了不是,你敢說其他當官的沒分錢?”
侯勇罵道:“真他孃的!這到底是個什麼混賬世道?”
……
沒走十分鐘,幾人就跑到小公園裡偷懶了,坐在公園長椅上聽板鴨吹噓勾引富婆的豐功偉績。
板鴨講得眉飛色舞、唾沫橫飛,幾人聽得津津有味、哈